李先明问警察:“你们是监视陈文杰的狱警吗?刚才怎么没在门口?你可知要是再来晚一点,我和我怀里这姑娘就要命葬在此了!”
两位警察非常抱歉,他们心有余悸地解释了两句:“从昨天下午开始,就觉得特别困,直接躺在陈文杰的家里睡着了,结果今天早上醒来发现在陌生的房间里躺着,发现大事不妙才赶紧朝这边赶来。”
李先明心想,幸亏他们醒了,他对他们说:“你们赶紧上去抓人吧。”
那两个混混见这警察是奔他们来的,立刻从楼上爬窗户开溜,至于躲在房里的陈文杰,很快再次被生擒。
因着这次两个警察怀疑是陈文杰下了药,他们担心陈文杰会逃脱,便向局子里申请,不再给他缓刑的外出机会,直接重新关进了局子里,永远不得出来。
医院某独立病房内。
陈亦菲吃过药后,躺在床上,唇色苍白,她望着窗外树杈上的一片枯叶,眼泪无声地落下。
李先明安抚地抚摸她的头顶的发丝:“刚才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把你父亲重新关进去了。
你,会不会恨我。”
他心中对陈亦菲很是歉意,这样清纯可人的小姑娘,如此恳求他,他也尽力帮忙了,可最后还是落得一场空,她爸又被关进去了,这次是无论如何都出不来了。
陈亦菲却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不怪你,也不恨你,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我亲眼亲身体会他如此无情狠毒,可能还会再帮他挽回一番,可现在,我已经明白他落此下场的全部缘由了。”
因这次被偷袭事件,李先明几天没去上班,乡政府里也没人敢问责他,只因着李艳娇主任和李国坤乡长都请了好几天的假。
至于原因嘛,虽然明面上都只说是生病了,但纸毕竟是包不住火,陈文杰报复的事儿,很快从小道消息,往整个小乡里都传开了。
每到了下午,因着乡子里网络线路不太顺畅,所以很少有看电视的,都是出来乘凉,顺便闲聊,有啥子小八卦基本上一下午就能传开。
不少人为了讨好新任乡长,都在他生病期间跑去医院给他送了许多水果鲜花。
生怕若是不去了,会被人家质疑是否为陈文杰的旧部,被人家戳着脊梁骨,质疑说是不是还想着推翻人家新上任的乡长。
李先明在医院陪了陈亦菲一天,到了清晨,他想着今天应该没事了,就该去乡政府打卡上班了,却不料他刚要走,就被悠悠苏醒的陈亦菲拉着了胳膊:“你别走,我害怕。”
她做了一晚上噩梦,是她父亲提着刀追赶她的画面,她每次害怕得浑身发抖,都是李先明在床边守护着她。
李先明低头看她:“我还要上班,你若想我,便给我发信息。”
陈亦菲抿唇:“我想跟你一起去。”
李先明脑袋转得很快,一下明白她的意思,便问:“你想去乡政府上班?”
陈亦菲抬眸,目光灼灼:“嗯。”
李先明坐下来,托腮认真思考着:“若你是平凡人家的女儿,我以现在有功在身的身份,推荐你进乡政府做个普通的小文员,想必大家不会有意见,定是欣然接纳。
但你父亲的事儿现在正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若你这个档口过去,恐怕要遭到众人的非议,你怕吗?”
陈亦菲眼神飘忽了一会,仿佛悲伤再次涌上喉咙,她强行咽下,提起一个精神的笑容。
摇头道:“我不怕。
我想,父债子偿,既然我父亲在乡政府做过诸多过错,若是从今往后,我替他还债,想必能日渐平息民众们的愤怒,对他们也是一种缓慢的补偿,虽然杯水车薪,但我觉得这么做,能让我心里安下。”
李先明眼神一亮,他没想到此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居然还有这等觉悟,实属难得,他便点头应承下了:“好,既然你敢做,那我就敢推荐。”
乡政府的员工们的办公室大厅内。
众人正窸窸窣窣地议论着,视线都集中在每一处悄悄地扫射。
每次当李先明反过头来时,他们又将视线立刻收敛起来,假装没看见的样子,李先明明明感觉到了他们的打探,仔细看却又抓不到证据。
“哟,这女孩不是上次来这撒泼的那位吗?”
“叫陈亦菲啊,明显就是陈文杰的女儿啊,她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