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根本无能为力。
他只能一次一次看着另外一个人霸占自己的身体,用虚假的笑容和关切懂事欺骗着每一个人,捕获每一个人的欢心。
可每次当他重新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所做的种种事情,不知为何总是会得到别人的苛责。
别人会质问他,明明上一次这种事情你可以处理得非常好,为什么现在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你为什么不能像昨天那样懂事听话,那样有礼貌呢?”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阵子才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根本就不懂事了?”
“”
诸如此类的话,几乎伴随了他整个童年。
也让他的后半生蒙上了非常浓重的阴影。
所以渐渐的,他的心里变得扭曲,整个人也开始变得非常的固执。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毁了另外一个战连城创造出来的假象。
可是现在呢,明明他伤害了阮萌萌。
他毁了那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可为什么却依然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他甚至还有一种自己是被怜悯,被人包容的错觉呢?
这种挫败感简直就是无法言说,甚至于比童年那些人扑面而来的责备更加让他没有办法去接受。
而另一边,苏沫沫在离开医院之后,由厉司夜陪同一起去了一趟警察局。
她刚刚走到警察局的门口,就看到季北宸领着刚刚办完手续的阮萌萌走了出来。
苏沫沫十分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万万没有料到他怎么会和阮萌萌走在一起:
“季律师,你之前接的那个案子难道”
季北宸扭头看了苏沫沫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阮萌萌,终于反应了过来:
“唉呦,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啊!原来厉太太你让我接的案子也是这一桩啊!”
苏沫沫正准备开口询问到底是谁能够说动季北宸替阮萌萌打这场官司。
不过碍于阮萌萌在身边,她并没有再做过多的追问。
此刻的阮萌萌虽然已经重新得到了自由,可是她站在季律师身边的时候,整个人身上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点的生机。
脸上的表情无比冷漠,整个人好像就被掏空了似的,一片空白。
不过当她看到苏沫沫的时候,还是无比坚硬的扯出了一抹弧度。
她用暗哑的声音打着招呼:
“沫沫,我可以坐你们的车回家吗?”
苏沫沫连忙点头,十分温和地说道:
“当然可以啊!”
苏沫沫没有再做过多的追问,便伸手搀扶着阮萌萌,回头朝着停车场那边走了过去。
厉司夜负责开车,苏沫沫陪着阮萌萌坐在车子的第二排。
她看着阮萌萌那张苍白无比的脸,在车子行进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之后,还是犹豫着开口了:
“萌萌,你还记得那天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苏沫沫的话音刚刚落下,她明显就能够感觉到阮萌萌的身体陡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