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更灿烂了。
李绚无奈的笑笑,说道:“所谓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者也。”
宋之问听出来一点东西,赶紧拱手:“请王爷详解。”
李绚看着茫然的武三思,又看向李重照道:“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李重照下意识的点点头,李绚继续说道:“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一旁的宋之问眼睛发亮,忍不住走到侧后的桌案上坐下,快速的将李绚的言语书写下来。
李绚这个时候也突然感慨起来:“嗟乎!
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
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
是故圣益圣,愚益愚。
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
武三思一脸茫然,不知道李绚怎么突然间就如此的大发感慨。
李绚摇摇头,然后抬头看向武三思,拱手道:“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
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
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
整个大殿已然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李绚的念诵声,和宋之问的快速书写生。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
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
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
’
呜呼!
师道之不复可知矣。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李绚转身看向李重照,郑重的拱手道:“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
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
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重照虽然年少,但是知道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已经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一旁的武三思已经彻底的懵了。
他知道,今日这一篇文章传扬出去,李绚这个太子师的名头会牢牢的坐死。
而是不是李纲那种带着倒霉光环的名头,而是颇有些圣人意味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