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笑了笑:
“其实,当时我教他的时候,这三剑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只是个半成品。
只是囫囵地研究出了一种意,说不清道不明。
没办法,当年,你舅舅死活非要拜我为师,可我是真没什么可教他的,还怕误人子弟,我只好把这半成的三剑传给了他。
后来,在之后的日子里,我败尽了天下强者,在这个过程中,我才把这三剑慢慢练的圆满。
夏淳,也在自己摸索着,填满了这三剑。
其实,我这三剑,与夏淳的那三剑,早已不是一种剑法了。
但,他的剑,不比我的差。”
说到这里,陈一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满意。
李泽岳瞪大了眼睛,
他说自己当时看陈一用这三剑时,感受到的剑意怎么与舅舅说的不一样。
此时,李泽岳脑海中,又想起了舅舅当时说的话。
“此三剑,在于破。”
“任你招式千变万化,我自有一剑破之。”
“仅凭这三剑,哪怕你穷尽天下所有绝学,我仍立于不败之地。”
“天人之下,我无敌。”
李泽岳似乎看到了一个少年,
在被向往的侠客师父拒绝拜师后,一边听着那个侠客在外闯出的偌大名声,一边不甘心地在剑池旁摸索苦练,势必要练成这三剑,让自己的名声传到那个侠客耳朵里。
可少年不知道的是,在那些剑池苦修的日夜里,他已经创造出来了属于自己的剑。
并且,他的剑意,不在他向往的那位侠客之下。
“舅舅那么吊吗?”
李泽岳心底震惊不已。
此时,舅舅与陈一所差的,恐怕只有境界了。
“当时,你出剑时,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夏淳的剑招,
可那剑意,却又与我相像,
想来,是你在我出剑时,临时领悟到的。
你既练我之剑,又有此天资,今日,我便提点你几句。”
陈一负手,站在李泽岳面前,轻声道。
李泽岳面露惊喜之色,刚想借驴上坡,跪下拜师,傍上天下最粗的那根大腿,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
陈一眼神中有几分笑意,道:
“断云、摘日、晦暝,
我所创这三剑的剑招,只是一个框架,内容,需要你自己来填。
你自己练出来的,才是你的剑。
剑本无形,而心有形。
夏淳也算……嗯,我半个大弟子吧,他如此闷的性子,脑子又轴,单凭三剑半成品,都能练出自己的剑。
你现在已然将我二人的剑都学过去了,想来,再练出自己的剑,不难吧。”
李泽岳咬了咬嘴唇,抬了抬手,发现自己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