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临奚算得一清二楚,甚至都想好怎么借这件事跟只鬼一样缠着太子时不时汇报,让太子看见他嵇临奚远超沈闻致和燕淮的作用,不想太子竟让他去营州。
他是御史丞,本来这样的事也说不上他管,于朝臣而言,能做到尽自己职位上的职责已经算不错的了,但他为了能够往上爬发展自己的势力网,花了大价钱派人去往各地搜罗消息,遇到对自己有用的便留存下来,只待时机到了就拿出来一番作为。
就比如今日,只是没想到出了一些差错,计划不像想象中的完美。
嵇临奚对营州土匪侃侃而谈,楚郁托腮听着他说,时不时点头。
“原来如此。”
“嵇大人果然可靠,这些事也能知道。”
“嵇大人真是朝廷里难寻的人才。”
……
这番温言细语的夸赞令嵇临奚越发振奋,甚至还拿了纸笔,画出营州地图,将那些土匪盘踞的地方勾画在纸上。
楚郁倾过身体,垂首去看。
从边关回来到现在,他的肌肤已经养得如以前雪白,处处透着养尊处优的气息,因在书房,虽开着窗有光亮,却也比外面暗上些许,他坐着,嵇临奚站着,两人距离靠近,嵇临奚又是躬腰,这样的距离,足以让他看清许多从前不曾看见的惑色。
比如那微微垂着让他忍不住想要低头去舔的白颈。
还有那微微透出一条缝隙的领口,从上而下去看,能看见里面的里衣、肌肤随着呼吸起伏的曲线。
嵇临奚是何等举世难寻的色胚啊。
他只是看太子一眼都能硬,眼下面对如此春色,如何能忍?
他心神不在地图上了,视线也已经微微迷离,脑子里是自己低头亲吻太子后脖颈,一手扣着太子的手,另外一只手钻进太子衣领里作乱的风景。
原本认真听着嵇临奚侃侃而谈又写又画的楚郁见嵇临奚还说着话,但手上握着的笔飘着画了圆,又觉身侧温度慢慢滚烫起来,衣领下的皮肤和后脖颈发热,顿了顿,他慢慢转头。
温热的液体恰好落在肩上。
“……”
视线落在自己肩上,定定看着那鲜红液体,楚郁最开始的神情甚至是有些呆愣住的,而后他抬头看着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嵇临奚,眉头跳得厉害,站在更后面的云生见太子神情不对,连忙上前,看见这一幕,“殿下!”
嵇临奚清醒了。
他看清自己做的好事。
捂住鼻子,他匆匆后退,一下就跪在地上,但离远了,他又膝行到楚郁身前,“请殿下治小臣的亵渎之罪!”
楚郁在这一瞬间,确实有想宰了嵇临奚的心思了。
但他不能宰嵇临奚。
嵇临奚若是死了,未免太可惜,各种意义上的未免太可惜。
况且若真的要治嵇临奚的亵渎之罪,嵇临奚已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他心知肚明嵇临奚刚才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玩意,却要佯装自己并不知情,将嵇临奚扶起,体贴道:“嵇大人快请起。”
“最近天热,上火也是理所应当,如何能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