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燕山终是做成了自己想做的事。
难不成他只是想做那事?
是想,这个年龄了,没毛病的哪个不想。
但他绝不是为那个事去的。
见了,而且做了他梦寐以求千回万回但又从没想过也没敢想去付诸实践的事。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怎么忽然就……,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的确,燕山思慕牵挂的是莺啼的人,而绝不光光是她的身子。
燕山并非浪荡纨绔,相反,在那大将军父亲家风威严下,燕山是个乖巧顺从的娃子,凡事没有不依父母的。
只是在乖巧顺从背后,又有一颗按捺不住的心,是渴望燃起的火。
既爱慕她的人,又怎不渴望她的身。
但在天旋地转平生第一次的尝试第一次的欢快的满足后,随之而来的竟是隐隐的担忧。
还在她的温柔中,怎这担忧来得如此之快。
看得出她明显的失望,第一次,本应缠绵不舍,他却匆匆离去。
燕山不得不离开。
大军随时都可能集结演练,即便是大将军的公子也不敢出差子。
何况燕山刚被提拨在董进帐下做得管领,就连那军中白眼狠人傅碎娃也不过管领而已,那可是军中十余年多有战功的。
董进虽是圆滑,但在治军上,绝对遵从父亲的要求,丝毫不懈怠的。
剿匪归来,从白近山帐下又调到董进帐下,燕山明白,这是父亲要他到各个营帐都历练一番。
燕山知道轻重,这时侯更不能出差子。
他自己都心生惭愧,怎那担忧来得这般快。先还是一丝一缕,但躺到营房冰冷的床上时,这担忧就象冲破堤坝的水,愈流愈大了。
他答应了她,他要娶她。
可这话怎么向父亲说,父亲能答应他娶一个戏子回家吗?
箭已搭好,可忽然不知这箭能不能射出去。
是啊,堂堂大将军允许一个戏子进家门吗?
这个担忧也在莺啼心里。
那人走后,心头的火渐渐媳灭,这个担忧又浮现出来。
我这是做了什么!天啊,我做了什么!
一直顾虑重重,可今夜怎就……
几个月前还对他说过,你既是真心就把我当个清白人待。
可,怎就昏了头,却是自己把清白丟了去。
他会怎样想?
他会想我是一个轻浮的人?既便他不这般想,可他的家,那堂堂将军府,容得一个戏子进入家门吗?
他们都没想到,仅仅隔了两日,莺啼就真的要入将军府了。
但不是莺啼一人,是曲子班。
将军府又来人召唤,要曲子班入府。
难道是那人向他父亲说了我们的事?可又不象,要入府的是曲子班,不是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