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拦挡,是傅碎娃的去势撞到了他的肩。
如果迎面相撞,我能不能撞过他?不,不能。所以,尕娃握剑的手紧了紧,手中剑做好了随时出鞘的准备。
但傅碎娃很快过去了,他不是有意撞向尕娃。
他只想尽快离开。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傅碎娃,目中已无人。
只有心中的悲愤在怒吼,我连带你走都不能,我还有什么脸再看你一眼。
马蹄声去了,还是那么急促。
董进惴惴不安。
自许真传下话说大将军被刺,董进便请求看望。但许真说大将军不想见客,让几位统领各守其职,没有召唤不得入府。
可现在出了这事,就不能不见将军,况且,将军本已现身。
许真来传话,大将军让董进进去。
董进又是惴惴不安,这见了大将军又会怎样。
“大将军,卑职是来请罪的。”董进低头跪到了地上。
榻上躺着的燕楚“嗯”了一声,“你说”。
董进不敢抬头,“卑职没有做好将军交待的事,那、那莺啼昨夜割腕自尽了。全是卑职疏忽,请将军治罪。”
燕楚缓缓道,“我交待了你这事,为何疏忽?”
董进埋着头,“全是董进之错,一直以来,董进唯大将军号令是从。这次,却是许先生传话,没有听到大将军亲口吩咐,便、便懈怠了。酿成大错,请将军治罪。”
董进知道,事既已出,任何借口都是没用的。倒不如实话实说,哪怕是得罪了这许先生。
燕楚冷笑,“你是以为我活不了,所以把许先生传的话不当回事吧。”
董进汗下,“将军恕罪,董进绝无此意。”
“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说的话就是话,经许先生一传就不是我的话了!”
“董进不敢”,董进确实不敢,董进只感到后背一片冰凉,“大将军,董进追随大将军多年,听惯了将军吩咐,也只有大将军的吩咐才唯命是从。此次,心中确有不忿,大将军遇刺,只不见我,却事事由许先生传话,因此生了嫉妒之心,故意怠慢许先生,但绝不是针对大将军。”
燕楚冷笑,“许先生,董进对你不忿,你如何看。”
榻边许真拱手缓缓道,“大将军,董统领追随将军出生入死多年,习惯了大将军直接号令,也是自然。我等同为大将军下属,自当各尽其力,协助将军守好这城,切不可因个人荣辱而坏了公事。”
“那你看董统领这个疏忽该如何处置?”
许真想了想,“虽是疏忽了,但董统领行武出身,这事宜上考虑不周全也情有可原。况且,董统领军务上向来严谨。所以,卑职也斗胆向大将军求个情,还请宽恕董统领疏忽之失。”
燕楚嗯一声,“你看看许先生胸怀。”
董进连连点头,“卑职愧对大将军,也愧对许先生。”
“许先生,你先出去,我和董统领说些事。”
许真出去了,燕楚在榻上翻了翻身,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