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周改善生活吃回包子,也毫不遮掩地分成明显地差异。那么自然而然地把两个扔宋双碗里,自已慢吞吞地也不顾宋双很快吃完两个包子后的眼神。那眼里的光分明是落在大盆里的,师父倒毫不在意,就在那渴望的目光下悠悠然吃完了六个包子,满足地喝口茶,用舌头在牙花子上搜索着,腮帮子上滚动出一个包来。
不让我去打饭,想是怕路上偷吃吧。
宋双忍不住哑然失笑,这师父是忒爱占便宜了。
倒是没架子,和这般人在一起,最大的好处是不费心。
只一件事让宋双受不了,这师父夜里小便不出门,竟然就在房子里尿。
当然不是尿在房子里,是尿在门边一个豁了沿的砂锅里。
半夜里,宋双被他稀哩哗啦的尿尿声吵醒了。
更让宋双受不了的是,这尿锅子还得宋双去倒。
“晚上小便就别出去了,外面寒气重,睡得热热的给冷风一吹会落病呢。”师父说得那么自然。
这么大人了,咋就不知羞呢。
“不过,可得早点倒掉去,莫让人看见。”
这是说给谁听呢?这里除了我和他还有谁。
可我又不往里面尿,怎么让我给你倒尿罐子啊!
“倒是你起得早,一般也碰不上人。万一碰上了,就说是用下的脏水。”
这话说明了,还非得宋双干了。
虽然这师父教授不了什么,但师父毕竟是师父,这尿罐子还得徒弟倒。
宋双找了块破布衬了,又寻了一块柳条笸箩的烂底子片盖了,先还遮遮掩掩地往茅厕去。
可不象师父说的碰不上人,宋双起得虽早,但外面有巡逻的军士啊。第一天碰上了,宋双以为是赶巧了,可后面五天里就又碰上了三天,这可不是碰巧吧。
“嘿,小子,给你师父倒尿罐子去!”一个问。
还没等宋双回答,另一个却对那个笑道:“你没闻见那破锅子里还往外冒着袁老孬的臊气嘛。”
那个也笑,“来个徒弟,这老孬连倒尿罐子的都有了。”
也不再询问宋双,两个说笑着去了。
“这老孬过得舒坦啊!”
“莫眼红,谁让你不是丈人兄。”
宋双耳奸,那两个转过墙角时说得话也听得清楚。
只听了这几句话,宋双知道了,这师父屋里尿尿的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往后也不用躲躲闪闪的。
还有,那“袁老孬”说得自然是师父了,只从这“老孬”这绰号上,也就知道这师父在军中的为人了。
那个“丈人兄”也定是指师父了,这个宋双也知道,这西北面土话,把老婆的哥哥唤做丈人兄。
也听出话里的意思,这师父当得这闲差是有所倚仗的,定有一个权势的妹夫,只不知这妹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