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为何把你的饭给我。
那人又是笑笑,在下尤承之,也是翠城来的。
那人看着韩远,我知道小兄弟,你叫韩远。
兄台如何知道我。
那人又是笑笑,只因说了几句话就发配到这里,翠城谁人不知道。
韩远低下头,自己因嘴惹祸,这话,是再不能乱说的。
这人,也不是轻易就能信的。
阮老大还是抢他的窝头,那个叫尤承之的还是掰半个窝头给他。
虽然他不说话,但尤承之偶尔坐下来和他说话。
兄弟,这几日我嘴里总是泛酸,这饭一直是这样么。
这个,似乎可以回答。自我来这里半年,一直是这样的,韩远答,心里想我这只说得实话,明摆在这里的,应该惹不了什么祸。
干这么重的活,吃这样的饭,恐怕迟早死在这里,尤承之冷笑了一下。
这话,韩远不敢接。
我看前几天又来了一些人,那送人来的军士也带走了几个人。
韩远只嗯了一声。
从五队带走的两个我倒见过,也是翠城来的,一个叫郝能,是捕头,另一个也象是捕房里的人。
韩远没有吭声,但很想知道下文。
前一阵子那个和人发生口角,我见那郝能护着他那兄弟,把那几个打得不轻。
韩远不吭声,耳朵却细细听着。
我想若是责罚的话,也用不着带到别处去挨鞭子,就是砍头无非也是在这里就地一刀,你看这里不断死人,也不就是随便埋了,就是换个地方劳役,也想不出还有比这苦的地方。
或许是拿到别处处罚,让人都看看,韩远顺口说道。说完话心里便后悔,这嘴!
尤承之笑,到哪里,就是看看也是叫这里的人看,也是震慑这里的人。
尤承之又苦笑一下,到得哪里总还有些希望,若是在这里,兄弟你觉得能熬多久,一年?两年?我觉得,迟早是死。
难道他想逃?韩远再不敢接话。
象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尤承之笑笑,这犯法的事是不能做的,我只是想郝能去的地方总比这里强。
韩远不明白,那个郝能能去哪里。
他不敢接话,但他一直感激尤承之,没有那半个窝头,他会更饿。
他更感激那个小士兵,他知道这里的规矩,有军士出头,阮大头绝不敢再抢。
阮大头确实再没有抢他的窝头,韩远也再不用尤承之的施舍,而且属于自己的那份回来了,每顿饭比以前还多了半个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