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手指挑起身下人的下巴,暧昧地凑近,低嗅,轻吻。满意地欣赏着那人青涩无措的反应,就像在逗弄着自己的猎物。
她我行我素惯了,虽然隐居于世多年,但仍旧保有睥睨天下的骄矜,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乘人之危的觉悟。
也许是因为那容颜与美人图上那人的相似,她将那脸上的每一处都“照顾”得周全。
微微用力,掐住那如桃的面色,让那抹红霞染得更加艳丽。喃喃自语道:“什么知才善用,还不是因为这张画皮。”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咬牙切齿:“他倒是念旧。”
手毫不留恋地往下,滑过暴露在外的颈子,滑过落梅般星星点点的吻痕,来到那繁复的衣带上。轻轻挑开,露出内里素色的中衣。
她素来厌恶与别人接触,但不知怎地,却极是喜欢身下这副躯壳。
原以为平素里花枝招展的人,应该会更热烈一些才对,谁知即便情毒已经发作到完全的地步,身下人也只是稍显不安地动着,情状与那日替她上药时很是相似。
殷离抿了抿唇,回想起当日的情景。
其实那日,她就已经将她的身子看了个完全……
她将药粉洒在她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听见她因为药性刺痛而发出的痛哼。她运功覆上她背后的掌印消去淤血,轻抚她因忍耐而咬破的红唇。
虽然总是会想起一些不快之事,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无比迷恋那张容颜上的每一个表情,就如此刻……
那眼角眉梢的无限春情,那若隐若现的窈窕身段,那泫然欲泣的情态,如何不让人红了眼。
而殷离的动作依然缓缓,不温不火,眸心深处光影明灭,竟有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冷酷。
想起方才她的反应,不禁又玩味地俯身在她耳边,恶意咬住了她的耳垂,刻意温声道:“阿音,阿音。”
几声下来,意识不清的花嗣音不仅没有挣扎,反而动情地伸手回抱了她。
她唇角挑起一丝笑,手掌继续游走向下,正要再进一步,却又看见她唇齿微动,仿佛要说什么。
格外好脾气地低头一听,这一听,却直接让她兴致全无。
是了,这种时候,她唤的自然是她的那位公子。
她唤天下所有人的名字都无可厚非,唯独不可能是她殷离。
殷离整了整袍袖,默然起身。
花嗣音是被冻醒的。
她深黑如瀑的头发结满了白色的霜,寒气侵入五脏六腑,整个人散发出森森冷气,宛如一座冰雕。
灼身的热意已化成了刺骨的寒冷。
屋内燃着安神香,那人依旧坐在椅子上,悠然地翻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她自己身上的衣物也都还好好地穿着,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那些依旧刺眼的吻痕。
花嗣音感到自己仿佛不着寸缕地站着雪地之上,呵一口气都是冷的。
果真是用毒奇才,居然用寒毒来解……她越想越气,不禁恨恨地往那边看一眼,而那人浑然未觉,不动声色,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罢了,反正她的名声也说不上好听,为这点事兴师问罪,反而显得矫情。
花嗣音盘腿打坐,专心运功压制着体内的寒气。两人各怀心事,一时倒也默默无语。
次日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