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赞许的点点头,不料云舟却话锋一转:“可谁知道,新婚那天,我化了个精致的妆,也未能得到殿下您的宠爱。不过——眼下这个结果倒是更加让我满意。”
齐天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不失认真的道:“那会儿啊,我喝多了,也没去看你的容貌。这么说倒真是可惜了云舟的一番美意了。”
“ 那如今呢?”云舟昂头问道。
“如今?如今你不是知道我是女子了么。”齐天被她近在咫尺逼视的脸红了红。
云舟深深的望了望她,嘴上念念的道:“你还真的是只知家国天下——”
这次变革后,朝中需要大批年轻有为的官员,齐天又开始大刀阔斧的实行考试选官的制度,不再运用以往的推举制。
时值盛夏,热的人心浮气躁。
自从上次矛盾后,太妃与齐天之间起了隔阂,太妃每每见了齐天都不冷不热的。
齐天虽每日早安照旧的请,可太妃只道在礼佛,从不见她。
云舟知齐天骨子里孝顺,太妃如此对她,她心中伤心,只是不说。平日来往于太妃与齐天之间,也是极力的撮合。
月底,回府省亲的兆娴郡主抵达了王府。
齐天正巡察军务,听得姐姐回府,欣喜的策马奔回了府。
三年前,兆娴郡主被景帝指给了大她十三岁的北齐将军严临。
此人,不但出身平平,而且性格怪异,是北齐督南齐军务史。
兆娴郡主下嫁了三年,连齐天大婚都未能回家省亲,每每念起姐姐出嫁的当天,齐天都辛酸的落泪。
养廉偏殿内,兆娴正与太妃哭诉着什么,云舟坐在旁边。见齐天兴冲冲的进来,马上止了哭声。
以为她是思母心切的齐天,未没在意,乖乖的给太妃见了礼。太妃没有说话,挥挥手,让她起身。
“姐姐,可还好么?”齐天边拉过姐姐打量着,边热切的询问着“姐姐,可是清减了。”
“九弟——”见到了弟弟,兆娴心中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扑到齐天怀里痛哭失声。经大家几番安慰,才得以平息。
听着姐姐哭诉这三年生活的诸多不如意,齐天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云舟见此,端了杯茶给她,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她。
原来,这严临在战场上落下了旧疾,不能行人事,经常对兆娴折磨凌辱,非打既骂,对外又大肆宣扬兆娴不能生养。
兆娴自是不会对齐天说这些,只道严临经常无故的打骂怠慢她。
“儿臣恳求母妃,别让儿臣回去了!”兆娴跪在太妃面前,悲戚的哭道。太妃也流出泪来,却未表态。
“母妃要为儿臣做主!”兆娴失声痛哭着,眼中涌出了绝望。
齐天暴怒,拍案而起,“严临不是在打本王的姐姐,他是在打本王的脸!”说着对东石道:“去,传宋牧!”
宋牧是她的禁军统领。不久,宋牧闻令赶到。
齐天扯下腰上令牌,又让东石捧了她的佩剑来,一并交予他道:“宋牧,你去取严临的首级来见本王!”声音格外阴森。
“殿下,严临是北齐大将,这样做败露出去,怕是会生出事端吧。”宋牧顾虑的看了看太妃,小心的劝了句。
“败露?”齐天冷哼了下,怒道:“杀了他,你就是将军!本王要让天下尽知,触犯了我南齐皇族同样是死,哪怕你在北齐拜相封侯!”
宋牧领命退下,殿内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云舟自从嫁来就常听人说齐天脾气不好,直到今日算是亲眼得见了。
“自听闻姐姐要回府省亲,本王早就命人将姐姐的启华殿收拾了出来。这次回来,再不走了。”齐天勉强的笑了笑,抚慰着兆娴。
又对云舟道:“姐姐爱看雁群飞的戏,明个儿就差人去请。在启华殿前搭个台子,唱上他半个月。把姐姐的那些闺中好友都请来。”
又吩咐东石:“早上差你去买的东西都备齐了了么?一会儿一并送到启华殿去。”
此时,有人来报,谋臣杜回求见。
齐天又宽慰了姐姐几句后,向太妃告退,太后回神道:“去吧去吧!”
齐天走后,太妃望着殿门道:“刚才的天儿,让我仿佛又看到了先王。”言语间除了感叹还有些赞许“先王在世时常说,天家的子弟,虽不能骄逸出杀戮的性子来,可也要有些血性。反之,养成了仁弱的性格,失了天家的威严不说,早晚丢了祖宗的气节,败了祖宗的基业。”
云舟见此,心念一动,柔声道“这也是殿下的真性情。自从听闻郡主要回府省亲,殿下就常常跟儿臣念起母妃您多年来一人抚育子女的艰辛。那日,儿臣拿了些莲子给殿下,殿下望着莲子,便忆起了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