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微臣就去查查他项井。”魏廷毛遂自荐。
“魏相此次劳苦功高,本王准你半月的假,回府休整去吧!”齐天起身理冠,端端正正的给魏廷施了一礼。
魏廷受宠若惊,慌忙的向齐天拜了又拜。
“是啊,魏相此去月余,不晓得有多少莺莺燕燕都望穿秋水喽。”杜回依旧是揶揄他。
“为老不尊,为老不尊!殿下万莫信他。”魏廷指了指杜回,白皙的面上也透出绯红来。
“好了,本王还要去趟慕园,二位卿家退下吧。”齐天见时辰差不多了,“东石,把上次北都赏的御酒给魏相送些过去。”
“谢殿下。”魏廷一面谢恩退下,一面推开扯自己衣袖的杜回的老手,道“本相的酒自是要与莺莺燕燕们花前月下的,先生就莫惦念了。”说的正气凛然,铁面无私。
“人常道‘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怎就如此小气?老朽几句戏言而已。”杜回向来视酒如命,听闻齐天赏了酒,如何都是要讨上几口的。
齐天看着这个爱说风凉话的杜回,为了自己赐的酒对魏廷软硬兼施,不住的巴结,暗暗狡黠一笑,心情大好往慕园寻云舟去了。
云舟的伤已然好了,却还是被太妃再三叮嘱着要静养,兆娴也每每派人送来许多补食,补得她气色好了许多。
今个儿早上去给太妃请安后,就兆娴拉了去启华殿。兆娴与闺密们行了会小令,邀了她去佐陪,此时还未回。
齐天入了慕园,听得内侍说她在启华殿,便差人去唤。
自己则是悠然的在园中四处的逛着,逛到果园时,看到儿时种下的那几颗果树,此时已是硕果满枝了。
又正值东石不在,四下无人,一时童心大起,卸了腰上佩剑。冲着那棵桃树就攀爬了上去。
齐天自幼习武射猎,无一不精,如今爬起树来也不失矫捷,几下便到了树中央。
寻了个粗干安心的倚靠着,摘了个红透的桃子用衣袖简单的蹭了蹭,脆生生的咬上一口。极好的口感,享受的眯起眼来,又吃了几口。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是爱慕啊?”不经意听到远处的树下传来闲聊声。
原来是太妃殿里的两个内侍,画文和书平,齐天也是认得的。
“当然知道啊,爱慕就是喜欢呗。”书平较画文年幼些,不服气的嘟起嘴。
齐天边吃着桃子,边饶有兴致的瞧她们都说些什么。
“爱慕可不只是喜欢,不是像你喜欢阿猫阿狗,喜欢哥哥弟弟那般。爱慕,是你见了那个人,心就情不自禁的跳,没来由的想接近他。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你挂心。无论到哪,干什么,都满心的念着他。平日见不到了,就食不知味,牵肠挂肚,干什么都没兴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画文摇了摇宫扇,沉吟着。
“如隔三秋!”书平虽年幼,却也有些见识,提醒着她。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你对他有这种感觉么?”两人说着就朝园外走去了。
齐天却愣住了神,心中想了想她们说的话,这就是爱慕?那,那自己对云舟,岂不是也是爱慕了!
她震惊的眨了眨眼,连桃子都没心情继续吃了。
对于两人之间感情,她从没想过要去定义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喜欢跟云舟在一起时的感觉,喜欢看她,喜欢听她的高见,忍不住去看她的一颦一笑。虽然自己也喜欢母妃和姐姐,可那种感情是截然不同的。自己以前对姐姐的思念和对云舟的,更是大不相同。
想着想着,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说笑声,俯首一望,见云舟带着晓千一干内侍已向这边走了过来。
忙不迭的挑了几个熟透了的桃子摘下,用前襟兜着,一股脑的从树上退了下来。
却不料还是被云舟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