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虽如此相敬如宾,可在她看来,却远远不及远处那个人依旧坐在那,偶尔向齐天身上瞥上一眼的情义来的深重。
“好个知进退的女子!”太皇太后赞许的对上云舟的眼睛,片刻后收回探究的目光“上年纪喽,经不起这般折腾了!”说着缓缓的起身。 齐天忙上前搀扶,孝顺道:“时辰却也不早了,皇奶奶累了,便去歇罢。”
“本宫知道,如今前边,乌烟瘴气!”到了内殿,太皇太后坐到榻前,拍了拍身侧的褥子道:“你皇叔新供来的火狐褥子,天儿坐上来,暖和暖和。”
“皇叔是孝顺的。”齐天瞧着红的发亮的褥子,深知十分难得,由衷的道。
“不只齐国,也不只天启,历代朝堂都免不了党争。”太皇太后宽慰的抚着齐天的手,道:“所以,天儿也不必太过忧心。”
太皇太后见齐天一回来便马不停蹄的召见臣工,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十分心疼。
“皇奶奶放心,孙儿谨记。倒是皇奶奶要好好安养身子。”齐天见太皇太后精神虽好,身上气力却不济,遂叮嘱道。
“嗯!”太皇太后应承道:“那是自然,老太婆还等着四世同堂呢!”说着慈祥的一笑,语重心长的道:“天儿的心思,也该放些在后宫了,敬王的世子已经七岁,就连季子也牙牙学语了。”
齐天受教的点点头,又聊了些许,便跪安了。
待到出了内殿,前边的宴已然散了,看时候怕是也近三更了。
因她之前吃了不少酒,明日还要早朝,便不到云舟那去了,独自心事重重的回了允德轩。
云舟听东石回禀说齐天今个不过来了,询问了几句齐天晚膳用的如何,心中多少不免有些惦念。
便拿了些齐天爱吃的点心,随东石去瞧瞧。
不料,一进殿便嗅到呛人的烟草味,殿内齐天衣襟散乱的靠在榻上。
手上端着烟袋,正啧啧有声的抽着,目无焦距的盯着前边,并未察觉云舟已至身前。
云舟只知齐天之前在北都添了许些习气,知她酗酒成性,倒是不曾想过齐天会抽起烟袋来。
轻不可闻的叹息声,竟惊到了神游沉思的齐天,“舟儿!”齐天忙将烟袋敲灭,嘴上笑着解释着“提提神——。”
“三更天了,还不歇么?”云舟上前理了理她的衣襟,并没有嗔怪的意思,更多的是心疼。
“嗯,就歇!”齐天抖擞下精神,起身唤人铺床。
服侍她简单洗漱后,齐天见云舟没有要走的意思,心却也踏实下来。
云舟点了把香,看着徐徐上升的白烟,若有所思的道:“天儿看,这炉为何是三足?”
“三足最为稳定罢。”齐天伸出手,看她只穿了里衣,唤她上床。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的躺下。
云舟心内想的是,一个家庭,至少要有一个孩子,一家三口才算稳定。
齐天心内想的是,朝中党争分为两派,却都对自己无异,如若再添一派,岂不就稳妥了?又想起方才宴上云舟落寂的身影,说到底她毕竟是个楚人,孤零零的待在这深宫内。
正忖度时,佳人已然入怀,温香暖玉,又岂能坐怀不乱。
如此这般,第二日,齐天旷了朝,直睡到日上三竿。
才到了御书房,就是被那些酸儒们兴师问罪,弹劾的折子堆成了小山,矛头直指云舟。
齐天阴沉着脸,瞪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