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一路辛苦,快请里面歇息罢。”齐天上前欲接又安身上沉重的包裹行囊。
却不料被又安直直的躲开了,边与云舟入门,边道:“为师千算万算,竟不料她是那允执的徒弟,真是——。”
齐天跟在后面,也未听清她后面说的什么,心中本是不舒服。
可转念一想,她身为万人之上的一国之主君,难不成还容不下她一个妇道人家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像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愿意娶,多亏出家做了道姑。
同样被誉为才女,还是云舟惹人倾慕些。
晚上,云舟被又安叫去叙旧,剩得齐天一人独守空房。
“吭吭——”齐天正独自幽怨时,听得有人叩门,问了声,原来是师傅。
“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齐天披着衣服拉开门,有些不解。
“知你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过来坐坐。”允执也是披着道袍,进了屋子。
齐天就更是不解了,自己因云舟不在一时难以入睡,眼下师傅这样,可就罕见了。
见他挫败的耷拉着脑袋,坐在案边,齐天为他奉了碗茶。
允执平日虽是秉性无常,却也过得开怀洒脱。
可就着烛光,齐天竟在他眼中察觉出一丝的伤感,师傅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天儿,我心中郁结。”允执闷闷的开口。
“何故?”齐天安慰的拍了拍师傅的肩头,两人更像是忘年之交。
“自然是因那又安!”允执忿忿的拧着眉,道:“你看她早晨那副样子,我就见不得她趾高气扬!”
“您就因她趾高气扬?”齐天深深看了师傅一眼,道:“您,您不会——。”
“那都是早年间的事了。”允执长呼了口气,更是挫败。
原来,允执与又安年龄几近相仿,可允执因自幼便入观追随光音长老修道,辈分要比后入道门的又安高。
玄真教虽有玄清宗,可两宗弟子是不在一处修道的。
又安入宗时年近二八,长得清丽动人,允执一见便动了凡心。
几番追求下来,皆被又安拒之门外。
玄真教戒律森严,忌讳的便是玄清两宗弟子暧昧不清,哪里能容他这般胡闹,光音一气之下便把他赶到戒修崖面壁去了。
这一关便是五年,后因光音长老圆寂,才得以释放出崖。
可那时,他却听闻又安已嫁予了楚国的名士季璃。
在师傅的故去,及又安嫁人的双重打击下,他急火攻心,一病不起,高烧了半月后便神智迷失了。
“师太即已嫁为人妇,如今为何又二度出家?”齐天竟不料两人还有这等的渊源。
“因我杀了季璃。”允执面露决绝的道:“是他谋害了我师傅。”
“唉!”齐天无奈,还真是情有千千劫啊。
“又安是个极其自私之人,如今她把云丫头叫去,八成是不准你们生娃娃的。”允执忖度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