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燕呼吸一急,极怒反笑:“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话音落地,江凌燕阴冷一笑,扬长而去。
“娘子。”段小楼长叹一声:“宿怨极深,你又何必加上这一桩呢?”
木雅歌弯唇浅笑:“段郎亦说宿怨已深不见底,再加一桩又何妨呢?何况,言多必失,说错话就得受罚!”
“她句句伤人,也算是自找其辱了。”
“我的话就不伤人啊?”木雅歌好笑捻了捻她的鼻尖,段小楼讪讪一笑,不好作答,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并行回府。
木雅歌微微侧首看着她清秀面容,眉宇间的赤诚令人心安满足,轻轻一笑,眸光缓缓平视前方,低语叹然:“江凌燕最不该说那句话。”
···只要有段小楼这个阴阳不分的妖物在···
时日已久,段小楼愧疚之意,好似渐渐平缓下来,木雅歌松了口气之时也与她时时商讨着寄情山水一事。
段小楼见木雅歌盛情满满,亦心生趣意,乐呼呼的与她早备细软,收拾妥当,开始游历山水。
只是,每到一处,便有熟悉的面孔和闲言闲语尾随在她们身后。
“娘子,又是那几个人!”
高阳县
城中客栈二楼雅间,段小楼临窗朝下一看,几个看似是江湖人士的男子在客栈前的小摊位四周晃荡,鬼鬼祟祟令人生疑。
“与我们无碍,放之任之吧。”昨连夜到高阳,榻上双眸未睁的木雅歌此刻依然觉得倦着厉害:“我们出府是尽情游乐,旁的事莫管。”
“可,我们所到之处,那些难听的话接踵而来”段小楼紧紧盯着那群江湖人士:“娘子,我怀疑···”
“段郎。”
段小楼话出一半,就听得木雅歌一声轻唤,走步到床沿坐下,不由一问:“何事?”
木雅歌直起身子,双手勾住她的脖子,挑眉一问:“我们为何出府?”
段小楼搂住她细柳纤腰:“览美景,食美食,忘琐事。”
“记得便好。”木雅歌唇角含笑:“旁的事你就视若无睹,听闻高阳的柳俏楼与桂花鱼最为有名,陪我小憩半响,待会登楼吃鱼。”
眉目如画,盈盈笑意,木雅歌柔和的面庞叫段小楼不忍拒绝,万缕烦心事神奇般亦随之消逝,嘴角由衷一勾,轻恩点头,宽了衣衫,相拥入梦。
一觉醒来,两人精神甚好,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十指相扣去往高阳临湖的最高楼,柳俏楼。
美中不足之处,耳畔中又开始隐隐传进难听话语。
“段郎,要恍若未闻。”木雅歌紧了紧与她相扣的手,侧首对段小楼淡然一笑:“悠悠众口难以杜绝,反正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了。若是你眼下都未能习惯,将来你如何处之?不是自己找气怄着吗?”
段小楼皱眉道:“我们未有过错,他们凭什么对我们点头论足,碍着他们什么事了!?烦人!”
她们游至何处,两个女子结为夫妻的难堪污语随之何处,如鬼魅般影随影令段小楼心生烦乱,燥意难平。
“你想搂着你的坏脾气和我一起赏景吃鱼?”登上柳俏楼,木雅歌寻了方不起眼却对粼粼湖面一览无遗的临窗位置,扬眉一问。
湖风温柔一佛,淡淡湖水腥味的顷刻闻见,出奇的却让人不觉恶心,反而令人心生平静,定定看着大小姐事不关己的娴雅神色,段小楼暗叹一口气,嘴巴长在别个人身上,难不成又要拾起曾经火爆性子一拳塞住别人的嘴吗?
罢了,弃之不顾吧。
心思一通,段小楼也觉若释重负,定定看着心情甚好的娘子,面上也扬起灿然一笑:“我叫人上菜。”
“店小二!”忽地一声大喊,叫来小二,点了当地最为有名的菜肴后,段小楼嘿嘿笑问大小姐:“高阳过后,去往何处?香海,还是唐河?”
见她神色如常,木雅歌也宽了些许担忧,单手托腮,若有所思道:“香海蝴蝶花正值盛期,错之可惜,唐海正举行灯会猜哑谜,我也雀雀欲试,恩~我该选着哪处呢?”
木雅歌颦眉苦恼的神情段小楼首次见到,素来当机立断的娘子一旦迟疑不决就全然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气姿态,段小楼惊呆呆看着她,这般新奇的娘子真是让她呆若木鸡。
“怎了?”木雅歌瞧她愣头愣脑,忍不住在她怔怔眼神前挥了挥。
“娘子,原来,原来。”段小楼又惊又喜,一时竟结巴起来:“原来,你也是个女子。”
木雅歌闻言,当即脸色一黑:“什么叫我也是个女子?这话你道不明白,今也别想进我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