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楼眼睛倏地射过去,这是在搞什么?不是来救的她吗?
杨来被她看汗流浃背,很是无奈的对她挤出一笑,暗道:‘姑爷,咱也是没办法,小姐不喜你一身匪气,要对你小惩大诫,咱也是听命行事。’
于是,县老爷惊堂木敲了又敲,根据律例及属实情况,判段小楼入狱四十日。
在关押之前,段小楼还是恩怨分明对肖俊的解围谢了又谢。
只是在入狱当夜,在不解江凌燕为何要反咬她一口同时又念及到她家娘子骂她愚不可及,段小楼眸光黯然下去。
她很想在她家娘子面前认错,不知怎么想到她家娘子心上人的期许。
面容俊秀,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脑袋闪过一个脸,这说的不就是肖俊吗!?完全吻合!
段小楼一个鲤鱼翻身,激动的摇着牢门,放开嗓门,哭喊着:“放我出去,我要娘子!”
两日后,已回到成阳的木雅歌得到段小楼坐牢的消息,只见她头也不抬的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对着忧心忡忡果姨道:“没吃板子吗?真是可惜。对付段小楼就得文武双治,刚柔并用,待她回来认了错,本小姐亲自好好‘伺候’她便是。”
☆、第44章
“放我出去~~~~~”
半月时间里;里间牢房夜夜传出嘶哑低哀的悠悠女声~半夜里,足足像及了死不瞑目幽怨含冤声;牢房外的两名捕快当即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手臂;头皮发麻;若不是打不过牢里的精力十足的那位;他们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她!
当事人不禁吓得捕快手脚冰冷,还连累周遭的狱友夜不能寐,纷纷哀求她;赏他们一夜好梦可好?
生平第一次被人莫名设计,破天荒的追悔莫及;段小楼嘴角止不住下坠;沮丧的坐回稻草作铺;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
这会子又做牢了!
从成阳县坐到了金陵县;她家娘子这半月的不顾不问实在是让她担惊受怕,肯定是知道了,不再心疼了,不再期待了,对她死心了,说不定明日休书就到了。
段小楼越想越害怕,一头扎进稻草推里,伤心的低低呜呜的哭了起来。
直到第二日,成阳县送来一封家书,段小楼才顶着核桃大的肿眼,提心吊胆的看得分外仔细。
‘今日无妄之灾,妾之因,夫之故,有心之人意作祟,郎且思量。四十余日,相思化作郎青丝,日日始相伴,妾待郎归日,喜相逢。’
‘相思化作郎青丝,日日始相伴,待郎归日。’
寥寥几字,字字含情,丝丝沁心。
眉翘弯弯,转悲为喜,段小楼开心的手舞足蹈,满地打滚,夜里终于还捕快一片安宁,还狱友连夜好梦。
成阳县,柳府书房。
至金陵回来后,木雅歌日夜处理商事,今日在推挤如山的账簿上落下最后一个字,若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放松仰后闭眼浅休。
偌大的书房静静流淌着安宁,在如此清闲时刻木雅歌心中却隐隐生出了份寂然之感。
阖眼淡笑,果真,她真的已经习惯那个吵吵闹闹的郎君在侧闹着。
段小楼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也会在无眠夜里在想她在牢里做些什么呢?会不会面壁反思,会不会又蛮不讲理,会不会又越狱而逃?
现在,一旦清闲,就会忍不住在想段小楼。
这就是,相思吗?
是了,这就是思念,心间时时刻刻缠绕着一人身影,思她的混,思她的蠢,思她的笑,思她的哭,挥之不去亦不舍得挥去缱绻相思。
所以,她将思念化作娟秀丽字,书信过去,安抚段小楼的同时也缓解她浓浓思念。
不过,段小楼须得受教训!
一念至此,木雅歌硬了心肠,环顾四下,清潭一口气,闲来无事,她也决意外出透透气。
“小姐,你要去往何处?”
“出去透透气,果姨,不用随我。”
木雅歌随意逛了逛街,不经意的路过家绸缎庄,听到里面女子媚笑声,引的她一时好奇微微停驻了脚,抬头一望招牌,是县中口碑最好的绸缎庄,珍丝坊。
里面正在做生意的老板娘瞧见她,堆起满脸笑意出来迎接她,尽说好话:“木小姐,近日进了些好货,那料子柔的可适合做一些贴身衣物,你可要进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