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骞皱了皱眉,问道:“所以……我们炎黄集团的财务管控也是这样?”
白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所以我们解决华唯的问题,也就是解决未来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
“此时的条件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
白乐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坦桑尼亚税务环境趋严,坦桑尼亚政府在财政赤字增加和外债到期的双重压力之下,对企业加大税审力度,对免税函发放审查尤为严格。
由于坦桑尼亚税局人员更替,我们想要解决问题也不知道该找谁。”
听到这里,孔子骞明白了过来,“所以,这个Ken,便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人物?”
白乐笑了笑,能与孔子骞投缘合得来,是因为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Ken是坦桑尼亚税局政策司的主管。”
白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前几次去税局,我望着眼前这幢几十层的大楼直发愣,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摸路找人。
就这样磕磕碰碰了一段时间,我们才摸索到关键人物Ken。
这次的问题,关键就在于他。
我们想要解决税务问题,就必须得到他的支持,他拥有对整个VAT(附加税)制度的解释权。
但这个Ken,有二十几年的从业经验。
在税局这种地方干了二十几年还没出事也还只是一个政策司主管,足以说明他的行事谨慎。”
这话说得让孔子骞想笑。
只能说,确实谨慎,纯属油盐不进了。
而白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去拜访了好几次,总吃闭门羹,好不容易在其办公室逮住他,他却也不愿听、不愿见,直接把我们当空气,兀自低头办公。”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也只有一个办法——熬。”
白乐继续说道,“就这样,在我坐了一两个月冷板凳后,Ken终于愿意和我喝个咖啡,还是时间地点随机的那种。
我经常冷不丁接到Ken电话:‘我现在在XX咖啡馆,可以在这里见一面。’
就像今天你看到的一样,每次接到电话不管在干嘛,我都火速冲出门打上车,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
孔子骞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白哥,你这也太拼了吧。”
白乐苦笑道,“可是这里交通实在是太差劲了,经常被堵得水泄不通,有时在的士上实在等不下去,我直接甩下几张钞票跳下车,抬腿跨上个摩的,上演坦桑尼亚版速度与激情。”
说罢他耸了耸肩膀,“就算这样,每次赶到,Ken总会来一句:‘Youarelatenow(你已经迟到了)。’”
“慢慢熟悉起来后,Ken终于开始和我进行专业分析了。”
白乐继续说道,“出乎意料的,Ken竟对华唯在坦桑尼亚分包、关联交易的业务模式非常了解。
在咖啡厅聊着聊着,他情不自禁掏出一张餐巾纸,三两下把华唯坦桑尼亚的业务模式画得一清二楚。
突然,他指着图皱起眉头,直勾勾盯着我,犀利发问:‘这为什么能免税,你们是不是在滥用免税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