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几乎是本能地冲向他的房间,只见婴儿床上的小圆饼,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已盈满了泪水,小嘴委屈地撇着,哭得一抽一抽的,我连忙将小圆饼温柔地抱起,轻轻摇晃着,放柔了声音道:“别怕,宝贝,妈妈在这里,不哭不哭……”
我伸出右手,想摸摸小圆饼毛茸茸的小脑袋,看他有没有发热,“嘶!”
不知摸到了头顶的什么地方,仿佛有一根刺,一下刺痛了我的手。
小圆饼的脑袋上怎么会有刺?!
我不敢置信的,再次尝试着顺着他圆润的脑袋瓜一路慢慢摸上去……
蓦然——我的手停下了,只见小圆饼的脑袋中央,赫然有一根极尖细的针,针尾闪烁着幽邃而诡谲的黑光,如同夜色中潜藏的毒蛇之眼,令人心悸。
我霍然意识到不妙,小圆饼见我已经发现了这个,顿时哭得更加委屈,眼泪汪汪的。
我赶忙一手抱着娃,另一只手匆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颤抖地点开了与邢老师的视频通话。
屏幕那侧,邢老师的面容显得格外凝重,眉头紧锁,眼眸深处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厌憎,“昴日星官把一根毒针从头到脚贯穿了小圆饼的整个身躯,这种毒针应该是《西游记》里提到过的,从昴日星官眼睛里练出来的毒针,也就是曾经刺死过蜈蚣精的那根。”
“毒针?!”
我瞬间气得跳脚,怒骂道:“这个老公鸡,就该把他裹上泥巴包上荷叶,给做成叫花鸡烤了,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这种毒手!”
邢老师眼眸闪过一丝寒意,“昴日星官的分身,这几日一直潜藏在你家,专门盯着你的小说写到了哪里……”
话音刚落,就见窗帘忽然无风自动起来,仿佛房间里有个隐身的人,见自己被人发现了,打算跳窗逃走,邢老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古钟轰鸣,“站住,别想逃——”
说完,邢老师隔着屏幕一掌击来,一股璀璨夺目的金光自其掌心迸发,化作一道虚幻却凝聚着无上威能的掌影,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直击向那无形的逃逸者,“啊——!”
一声惊呼,似乎连空气都为之震颤,整个房间被这一击所蕴含的力量笼罩。
昴日星官在邢老师那雷霆万钧的一掌之下,隐身术瞬间瓦解,虚空之中泛起一圈圈肉眼难辨的涟漪。
随后,一个身形矮小,大概只有一米六的男人,脚步踉跄着,显像而出。
只见他眼神溢满仇恨,直勾勾地锁定着我,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和杨戬都是害了我女儿的刽子手,是你们害得我女儿毁容上斩神台,害得我母亲和妻子被关押囚禁,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气冲冲地驳斥道:“老公鸡,你说话讲点道理行不行?小悦难不成是从认识我和杨戬以后才开始做坏事的?她不是一直以来都为非作歹、四处算计害人的吗?难道是我和杨戬强迫她在神界做外围女,陪着那些神界大佬们和神二代们睡的?还是说,是我和杨戬让她与吕洞宾等人狼狈为奸,设计陷害那些无辜的神女,使她们遭受强奸之辱的?小悦这样一个为了不让自己亲姐姐嫁得好,都能勾引自己姐夫上床的女人,可想而知她又会如何去对待别人?”
昴日星官面红耳赤,怒发冲冠,断然否认道:“不可能,我女儿小悦乖巧又听话,孝顺无比,根本不是你说得那样。”
尽管,昴日星官嘴上说的斩钉截铁,然而,他的手指却在不自觉地颤抖,这些时日,他四处奔走,托人打点、查案情,怎么也了解到一些自己女儿和妻子往日的所作所为,只是他不愿信、不肯信,不敢信,一旦连他自己都信了女儿和妻子真是罪有应得,为她们翻案的这口气就散了,那他的家也得彻底散了。
我早就看穿了昴日星官愤怒之下掩藏的心虚,不过我这个人偏偏就是喜欢把别人的遮羞布给狠狠扯下来。
于是,我双手抱胸,嗤之以鼻地道:“行了,骗别人也就算了,可别真把自己也给骗过去了,你不过是不愿面对自己当年的有眼无珠,娶回一个蛇蝎心肠的绿茶婊为妻,又生了一个天生坏种,如妓女般的女儿。
事实如此,你何须再自欺欺人?”
最终,无论昴日星官心中如何愤懑不甘,也不得不屈服于邢老师召唤而来的昆仑山天兵们的威严之下,被他们押解着,垂头丧气地重返天庭。
“昴日星官也会被关押在天牢问罪吗?”
我眨巴着眼睛,心中不免惴惴不安,问:“要不要打表上报昴日星官做下的事情?”
邢老师面色凝重,沉声道:“最近神界出了些乱子,上头正忙于应对大局,无暇顾及这些琐碎之事。
但神界众神,对下界的风吹草动皆了如指掌。
让你下界就是担任诱饵,把那些潜藏于神界的毒瘤们给钓出来,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