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大喜,不信的问道:“爹和你说请武术师傅的事了?好极了。”她大叫起来,把教书先生吵醒,不免抄书十遍,很是气恼,但是有高兴的事在,这点不愉快很快就忘记了,到了晚上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好消息告诉东方岚,只是丫头们总是聊天说话嗑瓜子,让她一时走不开,一直在屋里等了很长时间,待院子里的人都睡下,她才偷偷摸摸出发往雅居去。
雅居里的人也刚睡下,就听见有爪子在挠门了。
“牡丹姐姐,嫂子,是我。”
牡丹置气,实在不想起来。道:“都睡下了,二公子有什么话,明日请早。”
“不行,不行,非要今天说。”
宇文清等了等,听见屋里有了动静,退到一边去。不一会儿,牡丹过来开门,脸色不善,“二公子又有什么话说。”
“我要见嫂子。”
“小姐睡着了,不和你说话,你有什么要说的,告诉我也是一样。”
宇文清气馁,犹豫了一下,才道:“你明儿记得告诉嫂子,说是爹帮忙找武术师傅了,以后嫂子就不需要怕李蝶了。”说完,慢吞吞的走了,还回头望了几次,很有不舍之意,不过牡丹没有心软留下她,她一走,门吱呀一声关上,好不让人心凉、落寞。
门一关上,牡丹回屋里。东方岚就在问,“二叔来了?”
“可不是,没事晚上就喜欢来敲门。”
牡丹有些不耐烦,大晚上的老是要她披衣服起床。
“呵呵。”东方岚不理牡丹的‘气’,问道:“他来可有什么话说?”
“说是老爷替他找了武术师傅,待他成为武功高手,就可以保护小姐周全,不怕坏人欺负了。”
东方岚没有回话,在尚书府也就和宇文清走的比较近。大概她是孩子,很容易让东方岚打开心扉,不需要顾忌那么多。在尚书府的日子,还很长很长,除了揶揄这位小叔,她真不知道如何打发漫长的岁月,总是一天接一天有什么呢?李蝶这人让她想起来都后怕,她没告诉牡丹,怕牡丹担心,也难为那小家伙想着她,心里一片温暖,在这里总还有那么个人关心着自己,东方岚淡淡的笑了。
翌日,宇文清又过来请安。她是生怕牡丹忘记没有把好消息告诉东方岚,所以又来一次,想要亲口告诉她。牡丹再次见到宇文清,无语的翻白眼,又来了,这位二公子踏她们的门槛也太勤了些。
“嫂子,早安。”
“早安,二叔,吃过没有?若是还没有用早饭,就在这里吃吧。”
宇文清笑眯眯道:“正要向嫂子讨吃的。”她不客气坐到椅子上,把牡丹气了个半死,在心里嘀咕这个二公子特别的不识趣。夸你胖,你还就喘了,让你坐,你还就真坐下了。
两人对着吃早饭,宇文清把宇文羽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还告诉东方岚不要担心。“我上次看到真真的,丞相真是厉害,一个巴掌甩过去,李蝶一个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动手打架了,他还说要把李蝶赶出家门,自生自灭,嫂子,自生自灭是什么意思?”
“就是自己生,自己死,丞相大人放手不管李蝶了,就是这个意思。”
“丞相的老婆还哭了,哭的很凶。不过你放心,小羽哥哥把李蝶打的很惨,当然了,小羽哥哥功夫不济,自己也伤的很重,脸跟只花猫似的,嘴角也破了,小羽哥哥说,他梦里都痛的,我想那是很痛的是不是嫂子?”
“是。”
东方岚感动,未想到一个几面之缘的人,能为自己拼命到如此地步。之前有阿云,那个白衣大侠,现在有宇文羽,当然不能忘记眼前的跟她说故事的宇文清,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的。
宇文清吃过早饭,把消息带到,又要回去念书。走之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又要走,又要念书,这个书简直念不到头了。”她抓紧机会拼命抱怨,说教书先生胡子拉碴,没有书生形象,教书的时候又喜欢摇头晃脑,简直把她晃晕,凡是先生的不好之处,无不夸大其词来表示她对念书这件事的头痛。
东方岚蹲下来,摸着她的头道:“好了好了,嫂子都知道了,我看时间不早了,不要再耽误,万一被先生抢了先去,又要罚你。我这里有瓶金疮药,麻烦你交给宇文公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他不要嫌弃。”
宇文清抓在手里,连忙道:“他不会嫌弃的。”
最终还是被东方岚给催走,只是小脸分明是无奈的。牡丹远望着她离开,回头对东方岚道:“奴婢看这二公子是看上小姐了,成天的往雅居黏,要不是看他还小,奴婢简直就要认为他是不怀好意了。”
东方岚笑,摇着头道:“你呀你,还跟孩子吃醋。他就是爱玩,爱吐吐苦水,你还跟他纷争什么?哄哄他不就得了。”
“奴婢可不哄,奴婢又不是他娘。”
东方岚笑着转身去了,她这几日过的颇为平静,又拿起旧日里做的事,不过是念书、绣花,日子平静且自在,想要离开尚书府的心也慢慢的淡了下来,总归是这样,跑不掉,死不了,不坏不好的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