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一些……令人担忧的话。”
一丈红狭了眼眸,妩媚之上,又层层叠叠开出狡黠来:“比如……钟情于你?”
这模样,活脱脱便是算计上人类的狐狸精。
洪绡在她肩头拧了一把,除了衣料,实在没拧上什么肉来。
她记得从前,一丈红还要丰腴些。她抓了一丈红的肩头,才发觉,宽大的衣裳里头,那肩膀已然单薄得好似只余下了骨头。
洪绡目光闪了闪,注视了一丈红笑意盈然的脸,默了片刻,方道:“你教了她些什么?”
一丈红笑道:“也没教些什么,闲余的时候我爱讲些你的过往趣事解乏,讲得多了,她便有些向往。平素里我待她一向严厉,难得见了待她温和的人,不免有些亲近。”
“这样简单?”
“你道是有多复杂呢?”
洪绡仔细瞧了一丈红,仍是那带着狡黠的笑脸,彷佛并无什么异状。
她心中有些困惑,更多的则是窘状。
她的趣事?是爬山的时候撞了块石头,咕噜噜滚下来,还是打了小猴子,被大猴子追得满山跑?
亦或是偷了一丈红的香囊,却莫名被左近的马蜂追了半个月?
想想这样的事迹,给旁人听了,是何等可笑。
她伸了手,又想去掐一丈红。可想起那瘦削的肩膀,又放了下来。
两个人娴静地呆了一阵,一丈红推了推洪绡,道要去将余下的药汤倒了,清洗瓦罐。
洪绡翘首一望,诧道:“还有这么多。”
“反正你也不想喝了,留来又有什么用。”
这可不像一丈红,若是在从前,她决计是要威逼利诱,就算是灌,也要灌着洪绡,将药喝完。
洪绡敛了眸,些许失落:“我是已然无药可救了吗?连你也放弃了。”
一丈红正在将碗里的残药倒进药罐,听得她这话,抬了头,眸子幽深地望着洪绡,道:“洪绡,你记着,不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你。”
洪绡心中一暖,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嗯,我记着了。”
一丈红收了瓦罐,一脚正要迈出门,突然间脚步一停,转身道:“别管它。”
洪绡端着刚从炉上取出的药罐,并不在意,笑道:“这药罐拿去洗了就放回来,这样瞧着实在太邋遢。”
一丈红摇摇头,面上的笑意也收了:“放回去,别碰它。”
“可它脏了。”
一丈红直端端地望着洪绡,眸光坚定地道:“听话,放回去。”
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洪绡的死穴,简简单单便令她放了手,乖乖地跟着一丈红走出门去。
简单地吃了顿饭,饭菜是洪绡做的,白菜豆腐,当真是简陋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