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桎梏一松,贾敬顺势掀开被子下了榻,赤脚踩在床踏上,虽是木制,但泛着的冷意还是让贾敬踩地的脚趾蜷缩了起来。
脑子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穿鞋。”
贾敬又不是跟萧淮川置气,听话的穿了鞋,又听萧淮川的话,拿起旁边为他准备的外衣,穿了起来。
萧淮川也起了身,他斜靠在床边,一条长腿支起,一条长腿随意垂在床边,看着贾敬快速到甚至兵荒马乱的穿着衣服,暗自挑了挑眉。
好似慢一点儿就会被人怎么着一样。
“唉。”萧淮川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我。”
贾敬系着衣带的手一顿,没回头,耳朵则是在听着,心里忿忿,看这个没脸没皮的还能说出什么。
他现在手还发酸的颤抖呢。
“阿元先前为我准备的什么黄芪汤,着实太补了。”
贾敬手下一乱,衣带直接系了个死结。
这还怪上他了?
明明是萧淮川先说他不举的!那脆弱模样,贾敬能不管他吗!
又想起昨晚萧淮川在他手中的精神模样,贾敬彻底冷了面,面无表情。
贾敬背对着萧淮川,一个眼神也没给萧淮川。
终于穿好衣服,贾敬也不管身上衣服因穿得急而有些皱巴巴,见总算穿戴好,他兀自松了口气,一回头就对上萧淮川略显幽怨的凤眸。
“干、干什么这么看着我?”贾敬被萧淮川盯着,说话都磕绊了一下,“给你喂那汤,也是你遮掩的那套说辞在先。”
眼睛则是不自觉得朝下看起,瞟着萧淮川某处。
萧淮川幽幽开口:“阿元可知你这做派像极了什么?”
贾敬不解:“像极了什么?”
“像极了那种一夜春风后便无情翻脸的恩客。”萧淮川语出惊人,意思不就是贾敬白女票了当朝太子?
贾敬哽住,他何时说过不认了?
他既决定了向萧淮川坦白,贾敬就未曾后悔过,也不想否认什么。
只是他们二人昨夜情乱,荒唐一夜,虽未做到最后一步,可在贾敬看来,也已太不成体统了……
贾敬这边还未反驳回去,就又听萧淮川开口:
“也是,是我忘了,昨晚阿元在春风楼一举,今日全京城应该都传遍了你贾培元的风流之名。”
酸涩之言,扑面而来,贾敬下意识抬起手扇了扇,看向萧淮川的目光也一言难尽。
“那些人也只会记得那个小戏子……”萧淮川满脸落寞。
贾敬听了萧淮川的话,脸上闪过一抹思索,紧接着他便勾起了唇,“合该这样。”
刚好给他们之间的事情做遮掩。
萧淮川自然也明白了贾敬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贾敬居然会这样想,瞬间有一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憋闷。
他眯起眼,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但嘴角下撇,说出的话显得好不可怜。
“阿元,那我呢?”
贾敬故意当做没明白萧淮川的话,“你?”
“你觉得我们这样光彩吗?”贾敬俯首,凑近萧淮川,伸手在萧淮川的锁骨上戳了戳,“只能委屈太子殿下,和臣一起,私下偷情了。”
“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贾敬说完刚准备转身,整个人便被揽住腰身,扯着跌进清冷松香萦绕的怀抱里。
萧淮川低头,与仰躺在他怀里的贾敬,额头贴着额头。
“二爷当真狠心。”
贾敬身体颤颤,眼皮轻轻掀起,对上萧淮川的目光,吐出一句话,“我这话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