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川嗯了一声,史云棠起身,声音冷硬,
“不知道太子殿下驾临有何贵干?”
“本府今日不便招待贵客。”
仪态挑不出任何问题,但待萧淮川的态度却相差甚远。
毕竟阿元是因为此人,才会如此,倘若他不是太子,连宁国府的门,史云棠都不会让他进。
萧淮川被史云棠这么一问,脸色僵了僵,他身边跟着忍冬连忙朝史云棠赔笑道:
“夫人,殿下是特得来探望二爷的。”
他说着,身后跟的一排小太监上前,手上皆端着托盘,随意扫一眼,肉眼可见的珍贵药材,皆不是凡品。
史云棠面色不改,不卑不亢,“殿下的心意臣妇心领了,只是臣妇弟弟如今危在旦夕,恐无心招待殿下,还请殿下回吧。”
她这是毫不留情的给萧淮川下了逐客令。
一直站在史云棠身后,默默无闻的皇甫玦暗自撇了撇嘴。
萧淮川脸色阴沉了一瞬,目光下意识地朝院内眺望。
忍冬自然看出了史云棠的迁怒,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余光忽的瞥见被人挟持住的水月,连忙打破僵局问道:
“方才进府时就听见这里闹了不小的动静,可是夫人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
此话不假,刚刚忍冬随萧淮川走在半路上,就远远听见哭喊声和史云棠的呵斥声,只是离得远未听清是何事。
忍冬一开口,萧淮川仿佛这才注意到水月那里的状况,目光落在水月身上的那一瞬间,萧淮川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史云棠从忍冬一开口时就注意着萧淮川,当看到萧淮川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时,史云棠心沉了沉。
他知道水月的身份!
萧淮川居高临下地望着挣扎摊在地上的水月,那双深邃的凤眸漆黑一片,
“你就是令阿元做出荒唐事,犯下错处的罪魁祸首。”
他的声音不大,可上位者的威压却让水月瑟瑟发抖,颤颤不敢直起腰来。
“带坏了阿元。”
“忍冬,处置了。”
萧淮川说罢,大手一挥,欲转身进去贾敬的院子。
忍冬身后跟着的太监侍从们得令后,立刻上前去抓水月。
水月就如一只刚出生的小鸡仔一般被他们钳制住,毫无挣脱之力。
他瘫倒在地,凄厉吼叫:
“水月无错,二爷更是无错!”
“水月与二爷心心相许,何错之有!”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萧淮川的脚步也因此停顿,缓缓转身。
他负手而立,稍稍垂眼。
不远处被扣着狼狈不堪的水月,于萧淮川眼中不过是一粒尘埃蜉蝣,微不足道。
萧淮川哂笑,“心心相许?”
“不过是个玩物。”
随着萧淮川话音落下,忍冬一挥手,就有人堵住了水月尖叫的嘴,拖着就要将人丢出去处置了。
水月脸如金纸,水润的眼睛里满是对死亡的恐惧,紧接着眼睛一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住、住手……”
一道虚弱如蚊蝇的声音,却让所有人都怔住。
萧淮川骤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