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又夜不归宿了。
许海峥攥了攥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哲远呢?一大早人就没影了。”
许凯琪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皱眉往儿子房间瞥了一眼。
许海峰坐在餐桌前,头也没抬,筷子尖戳着咸菜:“翻墙找夕夕去了。”
“什么?”
妻子的手一抖,瓷勺“当啷”
磕在碗沿上,“夕夕才多大?他俩要是……要是弄出孩子来可咋整?”
她的声音越说越尖,最后几乎成了气音。
许海峰腮帮子紧了紧。
他当然知道夕夕才十八,儿子倒是二十八了,可年轻人血气方刚,哪管得住?更何况——
“你可是警察!”
妻子突然把碗重重一放,“连自已儿子都看不住,传出去让人笑话!”
米汤溅在桌布上,洇出几朵浑浊的花。
他盯着那摊水渍,想起年前接到的一起报案,一对小年轻在宾馆闹出事,双方父母撕扯着进了派出所。
当时他还暗自摇头,没想到轮到自已头上。
许海峰摸出手机,锁屏上是儿子穿着军装笔挺的证件照。
他拇指在通话键上方悬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等他回来,我打断他的腿。”
妻子冷笑:“你舍得?”
许哲远推门进来的时候,鞋底还沾着碎冰。
一抬头,正对上父亲铁青的脸。
“你还知道回来?!”
许海峰腾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抄起门边的扫把,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来。
许哲远没躲,只是梗着脖子:“爸,我……”
“老许!”
许凯琪一把拽住丈夫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先听哲远说!”
客厅里的挂钟咔嗒咔嗒地走,像在数着心跳。
许哲远喉结滚了滚:“我们就是单纯睡觉,什么都没做。”
他耳根通红,却抬起头,“我有分寸。”
许海峰手里的扫把慢慢垂下来。
他想起自已十五岁那年,也是这样站在父亲面前,只不过那时他身后藏着半包皱巴巴的香烟。
“没领证前,不该做的事不能做……”
许凯琪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你们得守住线。”
许哲远点点头,表示自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