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诚应当是辰昇执行董事的秘书,而非严汌的,现在严汌早已经卸任换上严星澜,为什么蒋诚还是在私下联系严汌,而且还在帮他办事?
影子忽而消失,严汌往前走了一步,李检看清他的脸。
严汌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看着李检困惑却清澈的眼睛。
他走到一旁的茶几上去拿起一副黑框眼镜戴在脸上,又垂下来,随手抓起玻璃杯的杯口,拎着水杯走到床边,小腿贴上木制的床侧,身躯倾斜了一点弧度。
李检下意识从他手裏把水杯接过来,喝了一口。
他靠过来的时候,握着手机的五指稍稍移动了一些,听筒漏了点声音出来。
“好的,”蒋诚在电话那头顿了顿,最后问了个问题:“这样做的风险太大,我还是希望您再——”
严汌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检坐在床上,咕咚一声把嘴裏含着的温水吞下去。
“你真的不记得那个手机在哪裏吗?”严汌眼前的镜片反了瞬间的光,他微微笑着,问李检。
李检茫然地看着他:“我真的不知道。”
说着,他摇了下头证明自己的无辜,不过紧接着,李检又补充道:“昨天也有人问过我手机的事情。”
严汌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是昨晚我撞的那个人吗?”
他现在倒是承认是故意撞向严闵星的了。
李检想到雨夜裏慢条斯理地下车同严闵星扯皮的严汌,收敛了视线,幅度不大的点了下头。
“那是严闵星,”严汌又问,“还有其他人问过你吗?”
李检皱了皱眉,随后答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是昨晚扶着严闵星的女人。”
“严星澜。”
严汌给了他个名字。
李检好奇地追问:“怎么你们每个人都来找我要手机,那个手机裏到底有什么?”
严汌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紧接着,他动手解开腰间系着睡袍的腰带,微一耸动肩胛,棉绒的黑色睡袍滑落背脊,敞出紧实的肌肉,上面还留有深浅不一的齿痕。
李检挪开脸,电视裏的开塞露广告好像格外吸引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
严汌冷冷地嗤笑一声,阴影从李检身上渐远。
不一会儿,他走出衣帽间换好了一套衬身的西装,鼻梁上的眼镜也跟着换成了无框的,好像准备去公司。
李检不知道卸任后的严汌去辰昇还要干什么,但他不好去问,便沈默下去。
“李检你到底记不记得?”严汌冷不丁出声。
李检楞了一下,无辜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严汌冷“啧”道:“那晚去你家的有两波人。”
李检稍稍皱起眉,问:“我家?跟我的伤有关吗?”
他摸了下头上换过的绷带。
严汌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那我能回我家吗?”李检紧跟着问,“我想知道这十八年裏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