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许承这样的人。
“过不去那就别想了”。
“我第一次跟别人提起这些事”。
“哦”。
“你是不是该给点更强烈的反应?”
“你需要什么反应?”
“……”许承摇摇头,“算了”。
“许总监,能问你一个事吗?”
“你要是问那个人是谁,我不会回答你”。
“我没那么八卦,我只是想想问你,我们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你要带我‘故地重游’?”
“嗯,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对这里应该挺有感情”。
“还好,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留恋什么故物”。
她适应性很强,在哪里都能生活下去,现在她的家人都不在这边,她对这里说实话实在没什么感情。
“你这个人还真不按常理出牌,这个时候你应该感激涕零”。
“……许总监,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时间还早,再坐一会儿”。
“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国,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旷工,公司知道吗”。
“你不说他们不就不知道了?”
“既然过去的事情还没有释怀,你何必要故地重游?有时候逃避也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
许承道,“我不喜欢逃避”。
要是逃避,他也不会走到今天的位置。
“你不想别人知道你的过去是因为你的身世?”
“不,我只是想让别人记住的是现在的许承,我很庆幸那段时间遇见的是你”。
“为什么?”
“我落魄成那个样子,你是第一个对我笑的人”。
白安然皱眉,“我似乎……没对你笑过”。
“确实那也算不上什么笑”。
那天白安然离开之后,许承跟了上去。
白安然离开教堂之后,在湖边坐了一下午,最后离开的时候笑了。
释怀的笑容。
平静如湖水般的眼睛里荡起的笑意,如寒冬里烈日撒在身上,极为舒畅。
那是他母亲死后,他第一次感觉到那么舒心。
白安然见他盯着自己许久不说话,道,“你能别这么盯着我么,怪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