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说好,拉着阮父去给阮姿收拾东西。
徐燕青蹲在病床旁,窗外洒下细碎的光斑,心电监护的声响成了唯一的旋律。
他缓缓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滚烫的泪落在她的眼皮上,徐燕青缓缓退开一步。
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阮姿推上车,徐燕青喉结滚动,最终垂下了眼眸。
阮母看了眼徐燕青,“有时间的话,记得来看看枝枝。”
阮父阮母上了车,徐燕青回头:“去港城。”
……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病房,徐燕青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处,指尖的烟已经燃到尽头。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站在门外,等着阮家父母离开后,偷偷进去看她一眼。
她每天间歇性地会清醒一会儿,但时间不长,大多时候都是昏睡状态。
医生说这是正常的,需要给她一定的时间慢慢恢复。
她只是昏睡,并不是没有意识,外界的声音她能听见。
随着每天清醒时间增加,她的意识也会更加清晰。
阮父阮母离开后,徐燕青进了房间。
床上的人瘦了很多,几乎只剩下一层皮,脸色白的近乎透明。
徐燕青无声地坐在床边,静静凝视她片刻,缓缓开口:“盛桃说想来见你,每天给我打二十个电话。”
“她哥和我都要被烦死了,幸好我拦住了她,不然那个小疯子见到你这样,肯定会哭的吵醒整层楼。”
“周教授听说你出事,骂了我好久,他明明那么怕我。”徐燕青短促的笑了声,“他那么儒雅的人,竟然会骂脏话。”
“还有你那群师兄师姐,我还是第一次见,好厉害的。”
徐燕青说着说着就停住了声音。
房间里,只听得见他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他垂下眼眸,轻轻地,握住阮姿的手。
“枝枝,对不起。”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所以枝枝,等你醒来以后,如果你不想要我,也没关系的。”
掌心里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徐燕青猛地抬眼。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皮,“徐燕青,你真的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