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财没什么说的,只是一味的打哈哈,说什么只要大家同意他就同意。
他说这话就跟放屁差不多,他家田跟路不搭界,自然是不在乎。
他自己女儿女婿都在瓜子厂上班,分红拿到手软,自己那几亩田也是带做带不做的,才懒得烦这些神。
等周有才去王义来家里的时候,直接就吃了闭门羹,理由也很离谱:我是老二,你先去老三(王义财)家,这是不懂礼数!
气的周有才在王义来门口大骂:“我懂你马了个戳比!还老二老三,我还是队长呢!”
周有才骂完之后,只能继续去找承包地在路旁的大家村社员商量。
这条需要拓宽的路段共有三百来米,主要是农田段难度大,原先的路经过居住区,由于各家都起了围墙,路宽反倒是够的。
再往南边去,那就是小家村的地块,反正都是集体的地,现在又没什么基本农田保护,想怎么拓宽都行。
华龙路拓宽共涉及到大家村十二户社员,周有才也是拿出了较真劲,挨家挨户都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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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也就那些事,一是这路本就是集体的,你们自己把路给挖了是不对的,现在集体要收回,你们必须得配合。
二是这集体也不是白收大家的地,毕竟现在春耕已经过了,有的地里都种上了稻子,大队会给一些补偿。
最后就是修路也是好事,路修通以后,大家平日里出门办事,下雨也不怕弄脏衣服鞋子。
十二户人家有的愿意,有的不愿意,情绪激动的更是放下狠话:敢来挖自己的地,就问问手里锄头答不答应!
周有才没法,东边不答应的,只好让西边多让让,两边都不答应的只能先缓缓再说。
等到了今天上午,周有才也是亲自到场,还请赵前进带了几个民兵在旁边坐镇,以防万一。
可饶是如此,这路还是收不回来。
原来王义来已经在大家村放了话,谁要是敢把路让出去,谁就是跟王家作对,谁就是跟大家村作对!
这下原来那几户本不愿让步的社员腰杆也硬了起来,在王义来组织下骂骂咧咧就去了路口。
两方人马对峙,谁也不服谁,谁也看不起谁,个个都觉得自己吃了亏,人人都窝着一股子闷气。
最终是谁点着的火星已经搞不清楚,总之还是打了起来,周有才混乱中被人一锄头挥中了脑袋,也是他反应快,脖子往下一缩,只是被扫落了八角帽。
周能军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本来上的夜班,昨天夜里放工之后,又被大毛几人拉着去打掼蛋,上午正在家里睡觉。
也不知是谁回去鼓捣他起来,说他爸被人打了,他也是急躁性子,爬起来就抄着锄头去了。
后来还是赵前进回了大队紧急汇报,正在给华龙路铺石子的鲁求英火气冲天,立刻就带了大批筑路社员赶到现场控制了局势。
岑济赶到现场时,鲁求英正在进行扫尾,指着人群怒喝:“这路本就是大队修的,让你们退还不退,还跟生产队长动起手来了?”
“我们王家人的田,还轮不到你个外姓人来插手!”一个打着赤膊的年轻人尖声驳斥。
鲁求英循声扭头看去,发现是大家村的王维平,他一步跨到王维平跟前。
随后立住脚跟,腰肢一转,肩膀后拉,风车似的臂膀带动着蒲扇般的大手抡圆了,一巴掌给王维平抡倒在地。
啪的一下,王维平应声倒地,鼻子、嘴巴一齐渗出血来,眼睛紧闭着,竟是被一巴掌扇昏了!
王维平的老子王可定见状,咬牙盯住鲁求英,伸手就要去够堆在一旁的铁钎。
“我看你们是反了天了!”鲁求英一脚踩住铁钎,手指着王可定,竟像是给他施了个定身法,再也不敢动弹。
“王义来呢?给老子滚出来!”
王义来本在人群里缩着脖子,被这么一喊,社员们主动就让出来空间,把他给推了出去。
“你自己说,这田是谁的!”
王义来被鲁求英这么一问,身子颤了一下,但仍旧梗住脖子:“支书,这田确实是我们王家、周家祖祖辈辈种下来的!”
“哈哈!”鲁求英气极反笑,只是不住的摇头:“我看你年纪不大,记性倒是差得很!”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这田到底是谁的!你王家、周家到底是怎么种上这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