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莲花如此称呼白芍,谢挚心中一羞,却也没有否认,只是小声道:“别乱说……现在还不是呢……”
她与白芍如今还只是恋人,五州的成婚仪式虽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相通的,那便是仪式十分郑重。
倘要结为道侣,别的暂且都不论,但至少也需要双方亲长在场作见证——
白芍那边有白龟长老和段追鹤,倒不算难;
但谢挚的长辈之中,象翠微与姜既望都在大荒最西,孟颜深则在中州,却都无法来东夷。
谢挚倒并不是拘于繁文缛节之人,心里也期望能和白芍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但若说到结为道侣,她还是觉得有些进展太快——毕竟,她和白芍至今还不过相识数月而已。
小莲花闻言不解地睁大眼睛:“我并没有乱说,难道你不想与她成婚?”
“和这个没关系——我自然是想的……”
谢挚无奈,知道小莲花心如稚子,完全还是个孩子,干脆也不和她解释,直接奔过去找白芍,正和白芍碰在一起——
“小挚!”
沉思罗汉的法身一碎,他对白芍施加的禁锢也便解除了,白芍不顾头脑还在晕眩之中,便撑起身子焦急地寻觅谢挚的身影。
一看见谢挚,如心爱至极的珍宝失而复得,白芍一把将她紧紧抱住:“你在这里……我好担心你……”
她知道沉思罗汉有多强,也知道谢挚方才必然与他有一场恶战,刚抱住谢挚便又松开,紧忙察看她的伤势。
待看清谢挚此刻的形容,白芍的目光便颤动了起来。
都是血……
她捧着谢挚的脸细细地看,心中难受得厉害,望见她脖颈处的伤口,欲触而不敢触,最终只能极心疼地用指腹替她轻轻拭去唇边的血迹,“怎么……伤得这样重……”
“不要紧,一点小伤,吃完伤药几刻便好。”
谢挚见不得白芍这样低落的神情,刻意轻快地转移话题:
“那个沉思罗汉有几分本事,你知道么?他竟能获取敌人的智慧与行动,原样拟造出一个我——好在我留了一手,否则,还真说不好谁输谁赢。”
白芍听着,却好像没有听进去似的,整副心神还完全在谢挚身上,一直注视着她,哄道:“好,小挚,我们先吃药好么?”
……
直到看着谢挚服下伤药之后,白芍才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道:“小挚,我想变强。”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谢挚有些意外,笑着瞧她,“你现在已经十分强了,再强,就得是仙人啦。”
她知道,白芍虽然修为高,看起来是个修行痴人,每日除了练剑就是打坐,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功利之心,单纯是因为她天资高,再加上天生性情如此,喜欢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情罢了。
结果白芍突破起来,反而比那些孜孜以求破境的修士更快许多,要是被他们知道,真能气晕一大片人。
却不料白芍摇了摇头,道:“不够……仙人不够。”
“仙人还不够?”
这下连谢挚也有些惊讶了,寻常修士哪怕做的最大胆的梦,也便是成仙而已;
再往上,那是吹牛都不敢奢想的。
“那么,你所求的是仙王么?”
五州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新的仙王了,人们几乎觉得,仙人就是修行的尽头。
说着谢挚又觉得,只要白芍真心想做一件事,她便一定能办得成,她也不知道这股莫名坚定的信心是从何而来,不知是否是因为她喜欢白芍,还是别的原因。
“不过,你的话,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