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雾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他感觉自己的眼泪,好像挂在睫毛上、脸蛋上给冻成小冰珠了。
他有点想提前离席,但见大家都正哭得伤心,又不太好意思去打扰。
直到实在扛不住,智脑也开始给他发红色警告后,他才迷迷糊糊地喊。
“老婆……我突然有点困,想回去睡觉……”
“哦,好。”
曦雾刚一浮出水面走上岸,湿淋淋的身子冷不防被寒风一吹,他顿时眼前一黑小腿肚一抽,当场华丽晕倒COS起了睡美人。
……
“你醒了?”
曦雾茫然睁开眼。
陌生的天花板。
“这是几?”
“……阿伯,你根本就没伸手。”
沼华从曦雾眼前挪回脸,重新坐下。
“细侄子啊,你还记得你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吗。”
曦雾厚着脸皮嘴硬,“我只是小小的冬眠了一下而已。”
“唉……”沼华摇头叹气,“你可把快乐的空调给吓坏了,它在后台看见你的体征数据掉的好快,连身体都凉了,还以为你要死了。”
“哈哈。”曦雾没心没肺地笑着,“那我的老婆陛下他是什么反应?”
“他以为你只是太困了,在小小的冬眠。并且对你看那部感动人心的电影居然看困了而感到十分不满,他向我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情感表达障碍。”
“……”
曦雾觉得自己以后再看见的那类,“睡奸play,以为爱人只是睡太死,其实爱人是吃安眠药真死了”的地狱笑话时,他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沼华敲敲床头,引回曦雾的注意力。
“细侄子,你知道这次为什么是我在照顾你、给你提供治疗服务,而不是由空调小姐来吗。”
曦雾有些心虚,“阿伯,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
上次沼华找曦雾进行的那番谈话,让曦雾破防得都从此害怕起这位慈眉善目的和蔼长辈了。
以至于后来,沼华再找曦雾谈心,曦雾就装聋不肯过来了。
他怕从沼华嘴里又听见什么,让他更加破防的话。
但终归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细侄子啊,原本我以为,你跟陛下之间,你终于想通跟他更进一步了。结果没想到,你只是从一个牛角尖钻进了另一个牛角尖里而已。”
曦雾逃避地用被子盖住头,“阿伯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沼华严肃了口吻:“可你现在逃避有什么用呢?问题始终在那里等着你去解决。你要跟他拖多久,你要他等你迈过那条坎多久?
“你以为你自己是真诚,不用虚情假爱糊弄他,不到真爱不冒犯他身体的神圣领土毫厘,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点粉饰也没有的、向他明牌‘你并不真正爱他’的行为有多么伤人?
“你真的不觉得你自己很自私过分吗?你真的有在把他当你的法定誓侣、有在乎过他有没有被你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