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往后退了一些,沈妤站在怀庆公主身边。她行了一礼:“宁安见过两位殿下。”
景王一看见沈妤在此,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沈妤在哪,哪里就没好事。
再看看面上含怒的怀宁公主,他心头涌现一个想法:这个妹妹又给她惹祸!
宁王对怀庆的担忧倒是真心实意的,他上下打量了怀庆一番,果然看见她的脚踝高高肿起,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说着,他看向沈妤。
多日不见,她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清丽典雅,只是一双清艳的眸子多了些从未见过的柔光。
沈妤将事情的经过说与了他和景王,景王顿觉头大,目光含怒看向怀宁公主。
怀宁公主有些心虚,低下头去。
不过片刻,她又抬起头。无凭无据,不能定她的罪,她心虚什么?
宁王的目光转向怀宁公主,淡淡道:“四妹,果有此事?”
怀宁公主正色道:“自然没有。我与六妹是亲姐妹,就算素日有过矛盾,也不会使出如此阴毒的计策来害她。二哥可不要相信那个婢女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做的。”
景王很是了解怀宁公主,看她的表现,已经将此事猜的七七八八了,他可以确定,杏儿说的话就是真的。
但是怀宁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为了不连累自己,他也必须帮她。
他的眸光掠过沈妤,对宁王道:“二哥,怀宁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说不定是有人想借机挑拨离间。二哥,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宁往心中冷笑连连。挑拨离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别人挑拨吗?景王分明是心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偏要借这个机会打击景王。
思及此,宁王忧心忡忡道:“正所谓空穴不来风,即便不是四妹做的,也可能是别人做的,否则怀庆的脚怎么会受伤呢?若非是杏儿机智,请宁安过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沈妤也添了一把柴,道:“宁王所言极是,怀庆公主能逃过一劫,实在是运气好。若是真如杏儿所说的那样,公主的下场一定很凄惨。堂堂公主被这样算计,背后之人根本就是不将皇室放在眼中,若此时就这样轻轻揭过,岂非人人都可以争相效仿?”
说着,她给怀庆公主使了个眼色。
怀庆公主因为脚伤本就感到疼痛,见此她立刻眼泪汪汪:“二哥,我的脚好痛。你不知道,当时我真的要被吓死了。若非宁安姐姐身边的人及时赶到,我……我就活不成了。”
是啊,被人玷污,若是怀庆公主为了保全颜面,自然是要自尽的。如此一想,当时的情况还真是凶险。
宁王面色凝重,一面是真的心疼这个妹妹,一面是想借此给景王难堪。
他冷声道:“此事必须要查清楚,我倒要看看,谁敢算计本王的妹妹。”
景王面无波澜,迟疑道:“二哥,此事到底是皇家家事,涉及皇室尊严,在这里审问怕是不妥罢?”
宁王却是道:“一国公主被人算计,已经算不得什么家事了,所以此事必须查明,给六妹一个公道。就算是被父皇责罚,我也不能让六妹受这天大的委屈。”
景王不说什么了,他低头闭了闭眼睛,又狠狠瞪了怀宁一眼。
如今他的处境依然不妙,怀宁还总是上蹿下跳惹事!
怀宁的心一抖,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宁王也没有把握,怀宁总不能这么傻罢,即便是她指使人害怀庆,也该早早地杀人灭口不是吗?
可是沈妤既然让他过来,说明有办法对付景王,所以他便试一试。他这么相信沈妤,这是他自己也想不到的。
景王强自镇定:“不知道二哥要如何查?”
宁王道:“杏儿既说是亲耳听到那两个人的话,那两人自然在周家出现过,说不定这时候还未出府,只要将周府仆婢全部召集过来,一一查问就是。”然后又转头问杏儿,“你可看到了那两人的样貌?”
杏儿连连点头:“奴婢看到了。”
“若是要你相认,你可能认出他们?”
杏儿道:“一定能。”
一个府上的仆婢怎么也有几百个,全部召集过来审问,的确是大费周章。可谁让人家是皇子呢,就算周家人再不高兴,也不得不配合。
少倾,就有人请周家人过来了,按照宁王所吩咐的,让府上所有仆婢聚集起来。
即便今日是婚宴,他们也不得不放下手头上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