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县主还小,凡事自然需要您的指点……”
“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儿!”顺宁长公主恨铁不成钢。
赵嬷嬷不敢接话,吩咐婢女将地上的碎瓷收拾了,再退出去。
不多时,薛恬如就木着一张脸进来了。她看见顺宁长公主的脸色,心里打了个哆嗦:“女儿见过母亲。”
顺宁长公在没给她好脸色:“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恬如瞬间委屈上涌,几乎要哭出来:“母亲,我们都被那个人骗了,什么大景楚王,都是假的,太子才是楚王。”
顺宁长公主愣了愣,像是听不明白:“说清楚!”
薛恬如将宴会上发生的事全部告知了她。
听完,顺宁长公主良久没有开口,表情阴晴不定。
薛恬如擦擦眼泪:“母亲?”
“狡猾的贱人!”顺宁长公主重重拍了下美人榻,犹不解气,随手抄起用来把玩的玉如意,狠狠丢在前面的墙壁上。玉如意发出一声哀鸣,断成两截。
赵嬷嬷大感心疼,忙劝道:“殿下仔细伤了手腕。”
“这个贱人,我上了她的当!”顺宁长公主呼吸浓重,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居然连我也敢耍弄!”
赵嬷嬷心道,沈妤本就和公主是敌人,有什么不敢做的?再者,人家后面有太子和元丰帝撑腰呢。
但是这话她不敢说出来,只能想办法让顺宁长公主熄灭怒火。
顺宁长公主紧紧抓着赵嬷嬷的手腕,长长的指甲似乎要陷进去。赵嬷嬷也不敢喊疼:“公主,当心气坏了身子。”
“分明是那个贱人给我挖了个陷阱!”顺宁长公主猛然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明白了,那个冒充楚王的人是她安排的,又想方设法让他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为了对付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绝妙的机会。原本这个计划不会出错,她定会身败名裂,但我万万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岔子会出在慕容珩身上,慕容珩就是大景的楚王,并且是元丰帝一手安排的。
那她做的这一切算什么?岂非是一场笑话,贻笑大方?
想她费尽心思,不但没能毁了沈妤,反倒是让所有人知道了慕容珩和沈妤的感情多深厚,她简直要气的呕血。
“但是那鱼符和圣旨,看起来不像假的。”薛恬如愤愤道。
顺宁长公主停下脚步,瞪着她:“这还用说吗,自然是沈妤给那个骗子的。为了取信于我们,她竟然连这些东西都能拿到。”
薛恬如咬牙道:“是啊,若非是鱼符和圣旨,我怎么会相信那人是楚王郁珩呢。”
她们到现在还以为,这是沈妤的阴谋,却不知道,其实是慕容珩安排的。薛恬如一直抱着嫁给太子的期望,打心眼里不愿承认慕容珩会对付她,她坚信,是沈妤太狡猾,所以迷惑了慕容珩。
想到方才慕容珩为了维护沈妤斥责她,她气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她多么希望太子护着的人是自己,别的女人怎么配!
“母亲,沈妤她实在是欺人太甚,您一定要给给她个教训。”
顺宁长公主顺畅日子过惯了,自然不能忍受被一个小姑娘算计。她岂止要给沈妤一个教训,她要的是沈妤的命!
她手指握的咯咯作响,明明是美艳的容貌,笑起来却格外狰狞。
“这个丫头,真的不能留了。”
赵嬷嬷不觉打了个寒颤,仿佛又回到当年,顺宁长公主得知薛运把那个女子养在外面的时候。那天晚上,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那座不大不小的宅子里血流成河,在月光下静静流淌,还闪着光。
薛恬如却是觉得兴奋,她知道母亲终于忍无可忍,要对沈妤出手了。一想到沈妤的惨状,她恨不得抚掌大笑。
“母亲,您要怎么做?”
……
去宁家参加宴会的人家不胜枚举,再加上慕容珩没有警告他们不许外传,不出意外,第二天,太子就是大景楚王的事情人尽皆知。
除了震惊以外,不少人只剩下了对沈妤的羡慕嫉妒。和太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又早被康和帝赐婚,即便回到慕容国,太子依旧选择娶她做太子妃,老天爷还真是偏袒沈妤。
这个消息一传出,关于沈家抢了容家尊贵女婿的流言不攻自破。
虽说就算没这门亲事,容家作为太子母族依旧会支持太子,但只怕将来会和沈家生出嫌隙,甚至是怨恨沈家。如今真相大白,容家便不值得同情,将来太子登基,容家也没理由怨沈家女儿抢了皇后之位。
定国公府。
容老夫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却是精神奕奕,此时正坐在榻上,靠着大引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