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郊外的演武场飘着黄土。
轩宇单手持吴钩剑,剑尖斜指地面,剑身“止戈”铭文正在发生诡异变化——左半边剑刃泛着温润白光,右半边却透着幽深黑光,像被从中劈开的阴阳鱼。
“这剑……跟之前不一样了。”他手腕翻转,白光剑刃划过空气,竟留下一道金色因果线,如同撕开的丝绸;
黑光剑刃紧随其后,斩过之处,空气中的混沌残留“滋啦”作响。
“双形态?”夜影的因果平衡戒蓝光骤亮,戒指上的商朝阴影与黑光共鸣,“白光像少康仁政的光,黑光……有点像混沌教邪器,但没那股怨毒。”
惠岸的浑铁棍顿在地上,棍身“民心即天命”的铭文与剑刃共振:
“还记得第十二章吗?你用少康记忆斩出‘止戈咒’,现在剑自己认主了。
白光斩因果乱流,黑光是破邪器的‘以邪制邪’。”
轩宇深吸口气,挥剑劈向演武场中央的石墩。
白光剑刃切开石墩的瞬间,石缝里渗出紫黑邪纹——那是混沌教埋下的因果陷阱;
紧接着黑光剑刃落下,邪纹像冰雪遇阳般消融,露出石墩里藏着的半截蚀心戒碎片。
“丫的!这石墩也被污染了?”他踢开碎石,剑刃自动转向西方,指向镐京城墙,“剑尖在震,好像有东西在勾连。”
阿璃的灵心玉突然投影出夏朝地图:“息壤!当年大禹治水的息壤,有一部分被用来夯筑镐京城墙地基,还有……”
玉面切换到商朝壁画,“商汤灭夏时,用玄鸟血祭城,说是镇住前朝因果。”
惠岸皱眉,想起女娲庙残碑的记载:“混沌教篡改天命,故意让息壤和玄鸟血的正能量被邪器掩盖。
轩宇你试剑,等于用剑刃当钥匙,把被埋的正途因果挖出来了。”
轩宇将信将疑,提剑纵跃至城墙下。
当黑光剑刃轻触夯土时,墙面突然渗出金红色流光——息壤的土黄色与玄鸟血的赤红色交织,在剑刃上形成流转纹路。
更诡异的是,城墙砖缝里钻出无数微光,竟是历代工匠刻下的防邪符文,此刻被剑气激活,连成一片光网。
“看到没?”夜影的戒指蓝光暴涨,指向光网中的暗点,“那些紫斑是混沌教后来补的邪纹,现在被息壤和玄鸟血的力量逼出来了!”
轩宇猛地挥剑,白光与黑光交替斩出。
第一道白光切开城墙表层的邪纹,露出底下“夏后氏息壤”的刻字;
第二道黑光劈入砖缝,玄鸟血的红光顺着剑刃暴涨,将所有紫斑烧成灰烬。
最惊人的是,当双形态剑气叠加时,城墙地基深处传来轰鸣,竟有半截青铜鼎破土而出,鼎身刻着“天命惟新”四个夏篆。
“这是……少康中兴时的‘天命鼎’?”惠岸的浑铁棍插入土中,与青铜鼎共鸣,“混沌教把它埋在城墙下,用邪器压着,不让夏朝仁政的因果显形。”
轩宇抚摸剑身,白光与黑光在他掌心流转,不再是割裂的两半,而是形成和谐的光轮。
他想起在汜水关时剑刃渗黑血的狼狈,想起第十二章少康记忆觉醒时的顿悟,突然明白这双形态不是巧合——
白光斩的是被篡改的假因果,黑光劈的是掩盖真相的邪屏障,而息壤与玄鸟血的共鸣,证明华夏大地的正途力量从未消失。
“惠岸判官,”他提剑而立,剑刃光轮照亮半边城墙,“下次碰到混沌教的邪器阵,我这剑能当凿子用,把他们埋的邪根全撬出来。”
惠岸点头,棍尖挑起鼎身的“天”字刻痕:“记住,双形态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让被压着的真相破土。
就像这息壤,埋得再深,总有发芽的一天。”
夜影的戒指突然映出远方:
镐京太史寮方向,有紫芒在疯狂闪烁,显然是城墙异动惊动了混沌教余孽。
轩宇将剑入鞘,白光与黑光在鞘身形成阴阳鱼图案,剑柄处新刻的“破邪”二字与“止戈”并列,像两道不灭的光。
他知道,这把吴钩剑从今往后不再只是兵器,更是丈量因果的尺子——
白光量正途多长,黑光测邪器多深,而当剑气勾连起息壤与玄鸟血时,他劈开的不仅是城墙,更是混沌教以为万无一失的时间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