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又救我……”李不为胡言乱语。
“李不为。”梁安干脆踩在桌角,仰头望天片刻撞撞他胳膊,“你书读得多,思慕何解?”
“我有所思,流乱无端。”李不为歪歪扭扭坐起来,“思卿如月,在河之畔。”
“嗤——”梁安酸得捂脸,真是多余问他,“诶,今日你同王爷出去做什么了?”
李不为噌一下站起来作揖摇头:“王爷,有辱斯文,寻花问柳地,学生心有明月,不敢,不敢……”
还没说完,摔到地上。
梁安酒醒大半,凑到李不为身边也想不到要扶人起来。
“什么寻花问柳,你说什么?”他摇晃着一个已醉晕过去的人。
忽然一激灵想起来赵宴时身上飘着若有似无的脂粉味,怔怔愣住,大惊失色。
这……这就是不带他的原因?
“喂喂!醒醒!说清楚!”
月下两人滑稽。
倒在地上的,不停想将人叫醒的,睁眼的闭眼的都皱巴着脸,谁也不痛快。
真是糟心。
第二日一早,还没通知伏山,府衙已送来消息。
呈上案卷,三人已签字画押,确有此事,他们是城外员外的家奴,皎洁被她姨娘许给老爷做妾室,尚未入门就跑了,这才四处去抓。
竟是真的。
本想着再找小春问清楚昨日事,梁安一下子清醒,盯着案宗皱眉。
伏山怎么办的事,把皎洁又送进贼窝。
他差人去叫伏山办事,李不为尚还宿醉着也难得衣衫不整急问可有消息了,听说伏山要去布庄,瞬间醒酒一定要跟着,梁安准了,这就叫他们一行尽早查清楚再回来。
到了早膳时候,梁安难得没刻意与赵宴时分开,守在厅外默默等着,王爷吃完饭出来,又是一张幽怨脸。
赵宴时奇怪,也没理会,命春晓备了工具,又去锄草修花枝。
梁安寸步不离跟着,他走一步,他跟一步,要剪子就递过去,抬手就放块帕子,春晓都没了用武之地。
他这样殷勤,赵宴时也没阻拦,也没停下,还是照常做完了自己的事,直到忙完叫春晓把东西收拾好,两人才有了说话的功夫。
“昨日……”梁安艰难开口,“去哪里了?”
赵宴时回头看他:“怎么?你也想去?”
梁安嘟囔:“都不知道什么地方,怎么想去?”
赵宴时笑一声,帕子擦擦颈上的汗,老实说道:“两岸有名花,我去见识见识。”
“名花?”梁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琳琅阁院里没有的?”
赵宴时先是愣住,又笑一声:“自然没有。”
梁安问:“怎么天晚了才去?清晨时候赏花不是最好?”
赵宴时答:“早起花歇了,自然要晚些。”
“怪不得。”梁安点头,这下合理了,他不懂这些花草,不过见赵宴时最近确实喜欢,想必确实有好花可赏,“昨日身上是沾了什么花的香粉回来?”
赵宴时无语,懒得再理会这呆子,又把人甩了。
梁安扬眉,左右无事,他倒去看看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