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娘,你在胡说什么?”
除夕夜正四处忙碌着打点,梁棠月听吕娘啰嗦许久也不知她都在说些什么,直到她说到一儿半女,又皱眉停下。
“哪里来的一儿半女呢?”梁棠月问。
吕娘一时被她问住,刚要张口,有人来叫走棠月。
“平哥哥。”梁棠月高兴叫道,“晚上和林爹爹一起用饭后,我想回家呢。”
往常林凇平都会笑着应下的,眼下却劝道:“今日不好再回去了,除夕街上到处有人,怕挤着你,明日再回去好吗?”
那有什么不好?
梁棠月一向是听话的,她想起什么。
“我想着给哥哥们都做件披风,你们常出门,这样方便些。”她回身去抱来披风,在他身上比划,“平哥哥离我最近,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她说完又收紧手掌,面颊发热,好像说错了话。
林凇平看那条松烟灰色的披风,微笑道:“不要累着。”
才不会。
梁棠月笑得两眼弯弯,这颜色正合适平哥哥。
她坐到林凇平对面,眨眨眼问:“平哥哥,咱们家里怎么添‘一儿半女’呢?”
林凇平脸色一冷,很快又笑:“怎么问这些?”
“吕娘说得有一儿半女呢,还要我肚子有什么动静。”梁棠月尚没想通,她摸摸肚子。
知道小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可是从哪里来的,从未有人教导过她。
倒是瞧见有些妇人的肚子圆滚滚的,里面的孩子又是哪里来的呢?
现下想想倒是奇怪,她和哥哥又是爹娘从哪里带来的?
林凇平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沉默片刻后道:“月儿,你莫要同别人讲这些。”
梁棠月愣了一下,却还是乖乖点头。
不让她说的,她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若来日咱们府里……想要添个小孩子,就去庙里求菩萨。”林凇平难得说些胡言乱语,却十分正经,“不过眼下府里无需这样的热闹。”
梁棠月“啊”了一声,这才知道,竟是这样,她瞬时想通了,怪不得庙里常有送子观音,原来须得去求菩萨。
林凇平不放心,生怕她再与旁人探讨这些,再三叮嘱,只有与他才能说起这些。
梁棠月没问,但光看她眼神也知道又在奇怪了。
“因你我是夫妻。”林凇平温柔拍拍她头,慈爱笑道:“只有夫妻才能谈论这些。”
棠月羞赧点头,她知道的。
“主子!”
林凇平眼神斗转:“何事?”
来人隔着门急匆匆道:“宫中来人,急召您和丞相。”
直到林凇平离去,梁棠月还追出门外,她心扑通乱跳,生怕是不好的事。
她念了句“平安”,失魂落魄往回走,远远看见吕娘,忙照着林凇平教的离她远些。
其实不必林凇平说,她越与吕娘接触时间长了越不喜欢与她说话,吕娘总爱说些她不喜欢也听不懂的话,还好有思儿昭儿两个姐姐在,常常拦着,因此也能少说上几句。
像今日一般,逮住独处时候就又说些她听不懂的,棠月也很烦恼。
好好的除夕夜就剩她一人,梁棠月忐忑着胡乱走,这才想起手里还抱着做好的披风忘了给林凇平带上,更沮丧了些。
她踢着脚下的石子叹气。
哥哥呢,他好不好?穿得暖不暖?现下吃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