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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起夜,在厕所碰见乌鸡眼的蒋顺治,本来是小便,看他蹲在那里,我也拉下裤子身到旁边的坑上。
“不好意思啊,让你受罪了。”
虽然厕所里没别人,我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
蒋顺治苦笑着:“没事,我都惯了,那帮杂役就是闹的凶,到我们安徽那块儿,一样变鸟。”
我笑了,这小子还是那样个性,不合群,挨揍也不新鲜,想当初在看守所,还不是因为这个被打得烂菜瓜一样?
“你几年啊,怎么刚下队?我都来半年了。”
蒋顺治问。
“我三个,在市局耽误了半年多。
你几个?”
“四个半。”
临走,蒋顺治告诉我:“那个华子最坏了,我刚来时候差点让他鼓捣死。
你注意点,别惹上他。”
我说看出来了,不过跟我还没怎样。
回来刚侧身(只能侧身,尽量不让屁股挨床)躺下不久,上铺的周携就起来了,蹑脚下了铺,轻轻扒拉一下我的脑袋,我一偏头儿,周携冲我挥一下手。
我悄声问:“啥事?”
周携不说话,又冲我挥了挥手,我转过头,没理他,然后听见他轻轻开门的声音。
不知道这小子搞什么鬼。
接触了一段时间,觉得周携还是不错的,心眼不孬,就是那张嘴,又臭又碎,喜欢吹牛。
因为是老乡,这些天吃饭,我俩一直凑一堆儿,零碎也聊些老家那边的闲话,他说他是“强制猥亵”
进来的,五年,这次是二进宫了,上一回是因为打架,刚出去半年多。
“我在外边也不是什么好鸟。”
周携跟我说:“我就是好逗,我们当块的娘们儿险些让我摸遍了,为这我也没少挨糊涂揍,嘿嘿。”
周携出去不足5分钟,就听到号筒里一阵喊:“叫我逮着现案了吧?”
然后隐约传来周携的声音,好象在不断地说好话,认软。
“不行,老哥我一向秉公执法,走,找你们组长去!”
林子的声音在外面回荡起来:“闹你妈什么闹,大晚上的诈尸!
?”
“林哥,有个新收躲厕所抽烟!”
听这话,我不禁机灵一下,多亏刚才没跟他出去,这老乡还够意思,想跟我有福同享啊。
“卸了杂种草的,还用我教你?送华子那去!”
林子高门亮嗓地喊道。
华子也给吵醒了,拉开灯,迷迷瞪瞪地问:“林子瞎咋呼什么哪,撒疯呢又?”
正说着,值班的犯人抓着还在央求的周携进来了:“华哥,这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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