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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萍身着家居衣,围着围裙,头发略显凌乱,她脸颊和手掌皮肤都黯淡无光,应该是经常家务劳作的,冷水接触比较多。
罗萍一副事无关己的态度说:“儿子要高考了,实在抽不开身,她爸又成天烂在麻将桌上,根本就不管她。”
“那这一年阮梦樱去了哪你们知道吗?”
梁云峰问。
罗萍摇头,“不知道,梦樱很少打电话回来。”
梁云峰情绪变得激动:“但这种情况你作为母亲也不能不管吧,现在人死了,你们竟然不去认领尸体……”
“她是后妈。”
路鹤突然冷不丁地说。
梁云峰愣了一下,罗萍表情微震,对有人猜出她的身份似乎有些小小的意外。
“对,我和梦樱她爸是半路夫妻,梦樱上初中那会,她爸妈就离异了,她跟着爸爸,两个人隔阂很重,高中以后,特别是工作了,两个人有些老死不相往来,就算一年女儿不联系,他也不会过问。”
“他听到女儿被害时,也无动于衷?”
“其实他前天晚上听到梦樱的消息时,哭了一宿,是坐在墙角偷偷哭的,他肯定觉得对不起自己女儿嘛,但有什么法子呢,女儿都死了,第二天他就去麻将馆了。”
“麻将馆?”
梁云峰额角凸起,五官紧绷,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罗萍毫无表情,甚至有些懒散地说:“他喜欢打牌,本来也没正式工作,家里有几间房,每个月收点房租。
勉强供孩子读书和一家子生活吧。
对了,没别的事吧,我还要做饭,儿子学习很辛苦,打篮球马上就回来了……”
“嘭!”
只听一声闷响,梁云峰缩了缩脖子,被声音惊住,扭头,只见路鹤的右拳砸在墙上。
墙壁坚硬结实,然而这一拳打下去,路鹤的拳头仿佛是比墙壁还要坚实。
罗萍吓得面色发白,她瞳孔睁大,眼底含着一丝不安,在看了路鹤一眼后,整个人都不知所措,刚才那副近似“吊儿郎当、不问不顾”
的神态顿时收敛了。
梁云峰不觉得路队是发火,他虽然以拳捶墙,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明显的愤怒,只是眼神里极其凛冽,甚至冷寒,也许罗萍就是看了他的眉眼所以才显得胆怯。
“什么麻将馆?”
路鹤声音低沉,犹如刀刃。
罗萍吞咽了下,情绪紧张,“是小明麻将馆。
他……他不是赌博,打点小钱。”
“梁云峰,联系派出所。”
路鹤再次双手插进皮夹口袋,走向门口。
梁云峰起身,说了声“有时间会再来走访”
,跟着出了门,在门口的夜色里,他遇见了满头大汗抱着篮球的大男孩,那大概是罗萍的儿子。
路鹤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梁云峰也就不打算停下来问问情况。
晚上八点钟,在派出所里的办公室里,四五个人蹲在地上,一位民警正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
蹲着的人发出抱怨:“这不就是打点小钱吗?老百姓娱乐也不行。”
“是啊,凭什么乱抓人。”
民警转过头,严肃说:“吵吵什么?什么叫娱乐,日夜不休打牌,也叫娱乐?没正常生活吗?家里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几个人没再大声说话,但仍然小声抱怨。
这时,门口忽地一阵高大阴影压过来,给人一股山雨欲来的窒息,所有人都抬起头,那人身材高大,五官俊朗,但亦很凌厉,眼神里犹如含着一把刀,这么看着人,让人不由得心里一凉,所有人都立即噤若寒蝉。
“阮富春,出来下。”
那人语气冷冽,令人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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