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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阳州和云睿范都看向唐永望,唐永望露出沉思神色,斟酌着说:“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有理,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要做太子近卫,那确实应该做更多考核和了解。
正好近几日太子都要待在泸建县,请问郁县令近日是否有事需要赶回嘉虞县?若是郁县令近日也恰好无事,不知是否愿意暂留泸建县,这几天太子殿下可以看看云先生的表现。
当年我与郁大人都是短时间内很快就见证了云先生之品德与能力,因此对云先生如此信任,若是太子殿下也有此缘分,那就可以拜托云先生照顾太子大人了!”
郁阳州连忙说:“县衙事务,我都可以由幕僚暂时代理。
近日唐长老要在泸建县办驱邪典礼,我自然也本就是要待在这里的。”
云睿范也低头行礼表示同意,唐永望转头看向白道宁,表示咨询白道宁的意见。
白道宁暂时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但是觉得自己不可能很快就“信任云先生”
,所以当下只是也跟着点了头:“那就先委屈云先生了。”
卢向笛听他们说完这茬,立刻一拍卢凯复肩膀,扶着他站起来:“太子殿下,我们卢家也愿意出家丁,辅佐太子进京。
自然,我们在人数与火力上都不及薛、庄两位道台,但卢氏家人也愿为护送太子、保卫大陶出一份力,我们家就由凯复带人,自带干粮。
但是凯复这孩子傻,所有人还是得听太子和薛大人的话,不用管我家凯复的意见。”
黄水卉诧异地哼了一声,卢凯复被压在椅子上一脸震惊地抬头看自己的父亲,显然卢向笛完全没有提前跟他说过这事,他现在突然被拉出来干活,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卢向笛也没对自己儿子解释,而是远远向黄水卉解释:“我们卢家虽然以前没有男人当官,没有吃过大陶的官粮,但我们卢家是瓷商出身,商路险峻,但山水再险,都不及人险,世上没有比商人更希望各地平安的了!
如今我们也靠大陶的土地和农民吃饭,既然吃着大陶的粟米,那就要为大陶做事,大陶平安乃是我辈小民共同的渴望。
如今国本既已确定,那太子的安危也系挂着大陶的安危,若能在护送太子平安一事上略作贡献,也不枉我们卢家吃了几十年陶粟了!
更何况——”
卢向笛顿了顿,由于他神色太冷硬,语气也几乎没什么变化,所以白道宁从中读不到什么炫耀的意思,但从逻辑上来讲,怎么听都有炫耀的成分在里面:“太子殿下明察秋毫,知道在下当年大不敬之罪颇多可疑之处,我当年仕途断绝是受小人陷害,太子明断此案,因此已经承诺允许我家凯复进仕,大陶对我卢家实在是恩重如山!
因此我们家也必须呕血尽力相报,现在只是出点人马,还远远比不上太子殿下的恩义啊!”
在座只有黄水卉一个人没听过白道宁要给卢凯复官做这回事,但她很快也猜到,这也是薛佑歌想办法谋求卢家支持的一环,白道宁在其中只起到了一个承上启下的桥接作用,给出了一个作为太子并不难给的仕途机会,但这对卢向笛来说,就足够令其倾力相报、想发设法保护这位太子殿下了。
黄水卉在呆了一会儿后,几乎震怒:“卢老爷,这恐怕才是你不认为我父亲这件案子值得你兔死狐悲的第三点吧?你家有男人能当官了,你们就不会被薛佑歌和柳俊茂一锅端了?我们家难道以前没有男人当官吗?我爷爷和大伯还都是为大陶江山社稷而战死的!
你们家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卢向笛不以为忤,神色淡然:“黄姑娘,我知道你父亲新丧,你现在情绪激动。
但您也实在不该这么肆意诽谤薛、柳二位大人的心意。
黄老太爷和黄大老爷夫妇的功绩,全夕露省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哪怕黄拯当年一开始僭越,薛大人和柳大人也不是都看在两位老爷的面子上,才没有一开始就指责黄老爷僭越的吗?但黄拯僭越谋恶逆,又抗捕,又谋刺太子,就算有两位老爷的余荫,难道黄姑娘以为这就是他做那种事的理由吗?”
黄水卉绞紧帕子,气到极致:“你当年不也是被人告密酒后狂言——”
卢向笛脸色立刻变差,看起来非常烦躁,像耐心即将告罄,下意识用愤怒的语气几乎是吼了句“那又怎么样”
,立刻闭嘴,看了一眼旁边啥都不知道的白道宁,按着卢凯复肩膀慢慢坐下,语气恢复冷硬和镇静,“黄姑娘,我当年没有抗捕,也没有谋刺太子,这两项大罪,你要感谢薛柳两位大人不往上报,否则连你,还有那位黄成荫先生,你们所有姓黄的人恐怕都性命不保。
我堂妹就嫁给了你大伯,令堂就是柳大人的表姐,令尊之罪,要是按照前朝那种谋逆就要诛连妻族的严峻刑法来判,我们泸建县的血都能把熠江染红三天!”
黄水卉继续用手指绕着手帕,咬住下唇,神色闪烁半天,突然开口,不再与卢向笛争吵,而是直接将话题转向白道宁路上保镖之事:“我父亲死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使唤黄家家人,若是可以,我也愿意出家丁,辅佐太子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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