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理智彻底溃散在他身上雪松混着洗衣液的气息里。我鬼使神差地凑上前,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唇,动作轻得像蝴蝶落在花瓣上。那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像团蓬松的,轻轻一抿就会化掉。
随后,直直盯着他的眼眸,那里面映着我的倒影,还有来不及褪去的惊愕,像被投石惊破的湖面,涟漪层层荡开。
他僵在原地,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眼尾却迅速漫上薄红,像被画笔扫过的晚霞。我能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剧烈颤动,听见他急促的吸气声,还有喉间滚过的、未出口的低哑音节。
月光恰好在此刻爬上他脸颊,将那抹红照得透明,连皮肤下细小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嘴唇保持着被触碰后的微张状态,像朵刚被蝴蝶吻过的花,花瓣上还凝着露珠。
“……”
他开口,却只发出气音。
沉默在两人之间疯长,只有风扇的嗡鸣和远处的虫鸣声打破寂静。他忽然抬手摸了摸嘴唇,指尖停留片刻,又迅速放下,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姐姐……”
他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是吞了碎玻璃,尾音却带着难以察觉的颤,“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忽然意识到,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就再也回不去了。但此刻,月光正温柔地洒在他发梢,他嘴唇残留的温度还在灼烧我的神经,心跳声震得我耳膜发疼,让我想起小时候偷喝的葡萄酒
——
舌尖发麻,眼眶发热,却甘美得让人想落泪。
“我知道……嘻嘻…你的嘴唇像小面包一样,又香又软……”
我听见自己迷迷糊糊地说,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倦意,像块在温水里泡软的方糖。
他猛地吸气,手腕的银链硌进我掌心,链子上的铆钉碰撞发出细不可闻的响,此刻又正随着他的脉搏轻轻震颤。
“姐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又问,指尖轻轻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我被盯得发慌,眩晕感突然袭来,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架过山车在颅顶轰鸣着俯冲。我踉跄着瘫进他胸口,嗅到阳光烘焙过的棉麻气息混着雪松沐浴露的清冽,那是他专属的味道,此刻却掺着刚洗完澡的水汽,潮湿得像片春日的苔藓,让人心安得想沉溺。
“姐姐?”
他的手掌轻拍我的脸,指腹擦过发烫的面颊,凉丝丝的触感让我忍不住蹭了蹭。他忽然叹气,那气息掠过我发顶,带着点无奈的宠溺:“我在问你话呢?”
我被他问得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酸涩感顺着脊椎爬向头顶,眼前的月光都成了模糊的重影。
“干嘛?你烦不……”
尾音没入喉间,他突然俯身压下来的嘴唇堵住了所有抗议。他的牙齿磕到我下唇,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却在他舌尖轻轻舔过伤口时,化作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混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在口腔里酿成一汪温热的泉。惊得吸气时,却被他舌尖卷住那声轻喘,像猫逗弄毛线团般,将我所有的抗议都缠进温热的呼吸里。
他的手掌扣住我后颈,指腹用力揉着发旋,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掌心。这个动作带着几分野蛮的占有欲,却又在指腹摩挲皮肤时,泄露出小心翼翼的颤抖,像猎人捕获了心仪的幼兽,既想紧紧攥在手心,又怕利爪划伤彼此。我挣扎着推他肩膀,手腕却被他攥住按在床头,银链上的铆钉硌进皮肤,疼意却被他指尖摩挲后颈的动作碾成齑粉,混着我们交叠的呼吸声,在夜色里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
“姐姐……你的嘴唇像,一吻就化在我舌尖了……”
他的气息扑在耳边,薄荷糖的清凉混着滚烫的吐息,震得我耳膜发麻。
我抬头看他,撞上一双亮如寒星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里燃着两簇野火,却在与我对视的刹那,耳尖迅速漫上薄红,像雪地里突然绽放的山茶花。月光从他背后的窗户斜切进来,将他纤长的睫毛影子投在我脸上,每根绒毛都凝着银边,像清晨草叶上未落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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