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又软又糯,尾音拖得发颤,像只赖在人脚边撒娇的猫,“小学生要被拽哭了哦。”
话音未落,他指尖突然蹭过我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被他碰得一激灵,心跳声便如擂鼓般撞进耳朵。
“笨蛋,”
我松开攥着红领巾的手,指尖却在他锁骨的浅疤上多停了半秒,“小学生才不会系这么丑的红领巾。”
他突然笑起来,喉结在红领巾下上下滚动,震得那截红布哗啦作响。
“那姐姐教教我?”
他凑近半步,雪松洗发水的味道混着阳光晒暖的皂角香,把我裹得密不透风,“就像编辫子那样,慢慢教……”
“哎呀你肉麻死了!走了走了!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我拍开他蹭过来的手,抓起沙发上的t恤往纸袋里塞,发梢的蓝线扫过他鼻尖时,听见他低低地笑。碗柜里没洗的瓷碗还堆着,他卷起袖子走进厨房,水流声哗啦响起。
“姐姐,你赶紧先走吧,我把碗洗了再来!”
他探出头时,泡沫溅到了额角,阳光照在水珠上,像撒了把碎钻。
“那行!”
我转身出门,钥匙在口袋里叮当作响。楼道里飘着邻居家的油烟味,他突然在身后喊:“路上慢点,别急!”
声音撞在楼梯间,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知道了!”
我应和着挥了挥手。
风卷着几片枯透的梧桐叶掠过脚边,叶脉在风里发出脆响,凉意顺着袖口和裙底的缝隙往里钻,这才惊觉秋天真的来了。校门口渐渐漫开人潮,穿白衬衫的走读生们三三两两晃进校园,领口的红领巾在风里飘成一片流动的霞,像把夏日最后一点热烈都系在了脖子上。
梧桐树梢的蝉鸣不知何时已换成了麻雀的唧喳,阳光穿过叶隙落在地上,碎成摇晃的金箔。有女生抱着歌词本小跑经过,辫梢的丝带扫过我手背。
远处教学楼的玻璃幕墙上,映着穿堂而过的风掀起白衬衫衣角的模样,像无数只振翅欲飞的纸鹤。
远处,王杰骑着电瓶车拐过街角,白衬衫领口的领带打得板正,和他往日随意的模样判若两人。阳光照在他侧脸,把睫毛的影子投在镜片上,随着车身颠簸碎成跳动的光斑。
“王杰!王杰!”
我踮脚大喊,辫梢的蓝线被风卷得缠住了指尖,像条受惊的小蛇胡乱扭动。他猛地捏闸,电瓶车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焦黑的痕迹,刺耳的摩擦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肖静,你在干嘛?”
他摘下头盔,额角碎发被压得贴在皮肤上,几道翘起的发丝却像未驯服的芒刺。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的眼睛警惕地扫过我身后空荡荡的马路,瞳孔里映着晨光中晃动的梧桐叶影。
“我……
买早饭吃!”
喉间突然发紧,我攥着纸袋往后缩了缩,却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在风里发颤,“你赶紧把我带到寝室楼,我要化妆!”
秋风吹透衣领,后颈的伤口突然发痒,我看见他手腕的彩虹手链磕在金属车闸上发出细碎的响。
“那你赶紧上来啊,还磨蹭个啥呢!”
他扯了扯头盔带子,露出额角被压出的红印。
我小跑两步跨上电动车,膝盖碰到后座绑着的帆布包时,里面滚出个圆形硬物
——
透过布料能看见印着
“脉动”
的塑料瓶底。幸好后座离地低,屁股刚沾上磨损的皮垫,就听见他笑着回头:“坐稳了!走了啊!”
“走走走!”
我死死抓住王杰的衣角,掌心沁出的汗洇湿了他衬衫的棉麻布料。他一转把手,电动车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