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更厉害,连耳垂都烧得发烫。
“怎么了?”
他突然发问,目光像
x
光般穿透我的伪装。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慌乱间脱口而出:“没事,就是有点热。”
话音未落,风扇的轰鸣声骤然响起,强劲的风掀得头发糊在脸上,却吹不散后颈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低头盯着碗里的米饭,看着蒸腾的热气里,自己扭曲变形的倒影。
时钟的指针
“滴答”
划过两点整,秒针每走一格都像在往太阳穴里钉钉子。我陷在沙发里,后背沁出的冷汗能把沙发洇出深色痕迹,余光却死死盯着王少握手机的手
——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游戏音效震耳欲聋,可他睫毛都没颤动一下,仿佛电话里那句
“我不去了”
真成了铁板钉钉的事。
“老王,你要不去睡一会,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好休息休息!”
我扯动嘴角,僵硬的笑容几乎要把脸颊肌肉撕裂。喉咙发紧得厉害,生怕下一秒就会漏出破音的颤意。
王少抬眸看我时,金棕色瞳孔清澈得可怕,像照妖镜般要把我眼底的慌张都剜出来。
“好啊,听你的!”
他随手把手机扔在抱枕上,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掠过我发烫的耳垂。拖鞋踩在地板上的
“啪嗒”
声渐渐远去,房门合拢前还探出头叮嘱:“那姐姐,你也睡会呗,休息好晚点我送你回家!”
房门彻底关闭的瞬间,我猛地坐直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他哪回听我劝过?今天怎么会这么痛快就进房睡觉?
秒针滴答走了二十分钟,卧室里真没动静。
我的心跳愈发剧烈,仿佛要冲破胸腔,撞碎肋骨一般。
终于,我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进厕所。书包被我狠狠倒在马桶盖上,拉链崩开的瞬间,黑色鎏金裙如同一道淬了冰的闪电滑出来,蕾丝边缘的金线在浴霸灯光下泛着冷光。我手忙脚乱地扯掉
t
恤,缎面衬里擦过皮肤时凉得人打颤。
高马尾扎得太紧,橡皮筋勒得头皮发麻,碎发被我胡乱别在耳后,却总有几缕倔强地垂下来,扫过锁骨时痒得人心慌。我慌忙凑近镜子
——口红边缘没晕染,睫毛膏刷头没挂出苍蝇腿,眼睑上的珠光眼影在暖光下泛着细碎蓝光,鎏金裙衬得脸色不算太苍白,总算松了口气:“这样应该能骗过保安了吧?”
我踮着脚挪到门口,皮鞋跟像猫爪似的蹭着地板,生怕踩碎空气里的寂静。
轻轻拧开门缝时,门锁发出极细的
“咔哒”
声,惊得楼道声控灯瞬间亮起,光线下晃见自己裙摆上的鎏金纹路,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我像踩上弹簧般冲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