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来福爱待的那棵老树下。
暖日融融,郁郁葱葱的枝叶向晴空伸展,间隙漏下满地的碎金。
秦天纵垂眸盯着季月槐。没注意到手中的油纸包弄得有点皱,琥珀色的酱汁从边缘渗出,弄脏了他绷带缠成的护腕。
季月槐蹲在细碎的金光里,用木刀柄掘开潮湿的泥土,头上的发带乖顺地垂在锁骨处。
秦天纵沉默半晌,开口道:“来福贪嘴,有次偷偷叼走师伯用来下酒的盐水鹅,被绕树追了三圈。”
“那它被追到没有?”季月槐将最后一捧土拍实:“江师伯肯定气坏了。”
秦天纵摇摇头:“没追到。”
季月槐忍不住笑了:“那来福肯定吃的肚子都撑啦。”
片刻后。
二人面对面,坐在石桌边干瞪眼。
他们本想去陵园祭拜,但未曾料到,师伯已归葬故里。而供奉先祖灵位的祠堂守卫森
严,也难以在肃穆之地带进酒水。
望着酒坛,季月槐灵光一闪,看向秦天纵,试探道:“要不……”
秦天纵颔首:“好。”
于是,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三盏青瓷酒杯鼎足而立,皆斟满清香四溢的竹叶青。
一时间,院里酒香浮动,还未入口就已有三分醉意。
季月槐想,你一杯,我一杯,江师伯一杯。这下不用举杯邀明月,也能成对饮成三人了。
二人都没喝过酒,相视一笑,向对面的空位举杯,然后仰头饮尽。
“咳咳咳……”
潇洒不过三秒,季月槐就猛烈地咳嗽起来,白净的脸颊涨得通红,别说眼泪,鼻涕都快下来了。
秦天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呛的眼角绽出泪花,喉管灼痛火辣,撑住石桌缓了半天。
竹叶青名字虽文雅,却是实打实的烈酒,老酒客喝了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更何况这两小子。
果然,季月槐不胜酒力,半个时辰不到就醉的飘飘欲仙,他随手抽出脑后的发带,神秘兮兮地凑近,跟秦天纵讲悄悄话。
“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绝招。”
秦天纵捏着空酒杯,淡淡道:“什么?”
“我会……写字!”
“……厉害。”
“不对不对,你要问我,会写字有什么了不起?”
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