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槐越想越乐,他傻呵呵地笑了一会儿,收敛笑意,开始办正事儿。
秦天纵脑子太好使了,糊弄不过去的。
季月槐心情有些沉重,提笔蘸墨写信——只能编了。
“……尽量别再开杀戒,对身体经络有损……”
“……若不得已而为之,按我所写封穴修养,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当然,穴位什么的是季月槐胡诌的,仅仅是舒血活络的偏方而已。
好,这样一来,秦天纵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骗我。”
季月槐被这句话猛地扯出回忆。
秦天纵的声音很平静,波澜不惊到,像是在叙述一件既定的事实。
但,听起来却……很伤心,很难过,很痛苦。
季月槐此时大脑还很迟钝,他思索了片刻,想不出该回答什么。
他确实骗秦天纵了,还不仗义地骗了很久。
季月槐下意识地扭脸,躲开秦天纵压迫感极强的目光,但一想到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就又强迫自己把脸转了回去。
他逃避性地盯着秦天纵眼皮上的那颗小痣,努力露出了一个,自己事后都觉得滑稽的尴尬笑容。
季月槐目光游移不定,
为打破二人间令人窒息的寂静,竟开始胡说八道起来:“雪……下的还挺大的呢,哈哈。”
这话一脱口而出,他就后悔的不行。
说的是什么话啊。
季月槐欲哭无泪,自个儿还能再傻些吗?
幸好,正当他后悔不已时,远处传来贺安喜极而泣的呼唤声:“二位大人,金枫谷的崔谷主来了,我们有救啦!!”
只见一群打扮华贵的身着红衣之人赶来,前面领路的是个脏兮兮的小伙子,正是贺安。
他此番经历诸多险阻,大难不死,浑身散发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金枫谷的人终于赶来了。
季月槐松了口气,感叹道,来的真巧。
秦天纵瞥了眼远处,脱下自己的外套,替季月槐穿好,动作轻柔地将他的兜帽拉下,挡住了他如瀑的白发。
接着,秦天纵将季月槐拦腰抱起,垂眸看了他一眼,低声吩咐;“休息会儿。”
季月槐确实也倦了,他乖乖地靠在他的胸膛,“嗯”了一声。
金枫谷众人进入四面漏风的洞窟后,瞠目结舌地四处察看。
为首的,正是他俩的旧相识,如今金枫谷的谷主,崔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