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墨没看。
只问福海,“除了里头冠冕堂皇的话,她有别的话要交代我的么?”
福海摇头。
谢景墨哭设一笑。
福海恭了恭身子,“太后也是无奈,请将军别记恨太后。”
谢景墨掂了掂手里的圣旨,“嗯,我明白的。”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轻声说:“行了,回去吧。”
福海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将军可有话要奴才转告?”
谢景墨低头看着手里的圣旨,轻声说:“日后上高水长,保重身子。”
福海红了眼睛,退了出去。
次日。
匈奴的人来接谢景墨。
谢景墨从地牢里出去,那一日,天气很好。
他站在台阶上,仰头看着烈日,没什么情绪的眨了眨眼睛。
高副将看着谢景墨,叹气,“这事……”
高副将想说,云昭这是做的不对。
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说,人终归是会有偏颇,就像他偏袒谢景墨,云昭的心里是幕城延,自然最后选择了幕城延。
二选一里,总是被偏爱的获胜。
无关对错。
“这一次,你们是真的扯平了。”高副将无奈说道。
谢景墨一身灰色长衫,站在长安街外,身后是匈奴人,高墙上,送信来的人拱手对云昭说:“太后放心,我们匈奴人言而有信,三日后,一定将幕城延完完整整,生龙活虎的送回来,至于谢将军,我们首领也说了,她钦慕之,一定会好生对待。”
云昭转头往城墙下看。
谢景墨已经走出去有一段距离了。
那片灰色的长衫随着风吹起,在袖口出鼓起很大的幅度。
忽然。
那人转过头,站在城门远处远远的看过来。
云昭上前一步,手落在石壁上,紧了紧。
风吹过来。
云昭看见谢景墨笑了一下,而后,谢景墨站在门口,很大力的跟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