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太气得病倒了,余大夫人立即去婆母跟前,侍奉婆母汤药,直到婆母醒来。
“平儿和华儿呢?”
余大夫人语气低柔,“老爷和二弟惹了母亲不快,已经去祠堂跪着请罪了。”
余老太太绷着脸,神情难看得很。
“这两个不孝子…”
“母亲,大夫说您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从前硬朗,不宜情绪过激。”余大夫人轻声劝道:“这次便是怒火攻心以致昏厥,要安心休养方可。”
余老夫人仍旧沉着脸。
余大夫人又道:“我知道母亲牵挂小妹,正因如此,您才要养好身体,否则小妹知道您为她如此忧心,也会不安的。”
余老夫人终于动容,悲声道:“我可怜的佩心,年纪轻轻,就要去那样的地方吃苦…”
余大夫人没接话。
婆母糊涂,要用整个余家的将来换小姑子回娘家,幸好丈夫和小叔没有一味的愚孝。
到晚上,余大爷和余二爷仍旧没过来看自己的母亲,打定主意这次不会再助纣为虐。第二天直接派人去吏部以侍奉病重的母亲为理由,请了朝假。
母子三人耗了一天一夜,余老夫人算是看出两个儿子的决心,气得险些又晕了过去。没办法,她也不能让两个儿子永远呆在家里不上朝,只好派人去祠堂里传话,请他们出来。
余二爷却道:“夫妻一体,静云犯下大错,我应与她一起承担。”
余大爷也道:“兄弟同心,自然也同罪。”
两人都了解自己母亲的性子,知道如果现在妥协了,过不了多久,她还会用二夫人来要挟他们派人去救余佩心回来。
余老夫人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们不肯救她的女儿,她也不会饶了卢氏,谁知道两人这次如此警醒。
余老夫人未能得逞,气得摔碎了药碗。
余大夫人跪在地上请罪,却决口不替丈夫和小叔求情。
显然,几人达成了共识,无论如何都要打消她那些不可实际的念头。
余老夫人强势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儿子儿媳都不听自己的话,愤怒之余又是深深无奈。
她到底还是看不得儿子继续在祠堂里跪着受罪,终于松了口,连同余二夫人一起放了出来。
余二爷说话算话,立即让自己的妻子禁足自省,绝不徇私。
经过此事后,母子间的情分更是所剩无几。
萧府的护卫顺利将余氏送到洛阳,回来复命。萧时其实还有些意外,本来以为余家两兄弟会受不得老母哭诉派人去接余氏回京。其实余老夫人完全是异想天开,把守城门的都是萧时的手下,即便余大也两兄弟答应了她,只要人一出城萧时就会知道,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把余氏接回来的。
好在余家兄弟还算明事理,没做出糊涂事来,那么他也不会赶尽杀绝。
事情也就这么平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