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陆尔音毕竟是她养过的,论亲疏,季菀肯定是更偏疼自己养过的孩子。但丈夫说得对,总不能为了陆尔音的面子,去阻断陆易卿的姻缘。
这事儿细究起来,谁都没错,只能说天意弄人。
翌日季菀便进宫去了,把前因后果一一向皇后道来。皇后闻言也是瞠目,而后失笑。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神情和语气充满无奈,倒是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季菀与她相识也有十来年了,了解她的性子,现在不计较,事后便不会追究。
“可不是嘛?这缘分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如今看来,阿音和苏大公子,是真的无缘了。我只是担心阿音,这孩子从小就敏感,现在…”
皇后也叹息。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这样吧,你去问问你那嫂嫂,她若觉得苏家这门亲事可行,我便做主给两人赐婚。左右旁人只知我有意赐婚苏家,也只是猜测对方是阿音。反正都是陆家姑娘,婚事一落定,也无人敢揣测了。”
自行婚配和皇室赐婚的意义可是大大的不同。
皇后赐婚乃荣耀,更能堵住旁人的闲言碎语,对陆易卿和陆尔音也是一层保护伞。省得日后落在他人口中,成了陆易卿抢妹妹的夫婿。
季菀笑颜逐开,起身拜谢。
“臣妇叩谢娘娘恩典。”
出宫后,她直接去找了吕氏。
“阿音和苏大公子的事儿,怕是不成了。”
她开门见山,吕氏微愣,急道:“怎么回事?”
季菀看她一眼,没将实情道来,只淡淡道:“出了些变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来告诉你一声,便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不过你放心,阿音的婚事,将来依旧由皇后娘娘做主,不会让她受了委屈的。”
她不说,吕氏也不敢多问。
“只是这事儿,要怎么和阿音说?”
季菀沉吟一会儿,道:“我去和她说吧。”
姑且不论苏亦谨和陆易卿是否真的能结亲,婚事不成了,陆尔音这个当事人有知情权。吕氏和女儿感情淡薄,又不明真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季菀直接相告。
“三伯母,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陆尔音见到季菀,很是开心,忙吩咐丫鬟上茶水点心。
季菀看着她,有些不忍。
“阿音。”
她犹豫半天,终究还是道:“你和苏家的亲事,怕是结不成了。”
陆尔音笑容僵在脸上,满目的茫然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