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卿宁面上的疤痕早已消退的差不多了,这样远的距离,面带轻纱便是她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也无人看得清真正的面容。
台下小侯爷笑问道:“一别多时,皇婶可还安好?”
她不怎么样,风长华应该是挺好的。
卿宁微微点头,眼角余光瞥见身侧人眸色微暗,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台下人生攒动,已然求亲者不乐意了。
熙熙攘攘的议论开来,唯有那百里锦声音醇厚,“本王从不知北溱的长风侯如此幼龄,再者说大公主何时就成了你的皇婶,小孩子说话可要当心。”
这话调笑的意味却是重了些,满座求亲者笑了开来。
便有人道:“锦王爷所言极是,不知小长风侯今年幼龄几何?说话当不当得数?”
卿宁被身后拉着往后一退,层层帘纬便在这时又重新合上,唯有微风翻飞,隐约看见。
“不巧,小爷今年十八,正符合大公主招亲的最低年龄!”
小侯爷面上带笑,毫不客气的坐上那空了五年的左方首席位。
手上百折扇摇的几欲生花,忽的扇风一顿,扇起案上翡翠杯直朝着百里锦而去。
后者敏捷的往后一避,目标变成了扶留面上的银白面具。
扶留耳畔听得风声一紧,狐狸眼微微一眯,唇畔吐出一颗果仁,力道之快恰恰将那翡翠被击开,正落在方才嘲问小侯爷说话做不做得数的男子鼻尖,顿时红肿一片,血流如注。
秦暮栩向来不是一个会吃亏,到哪都一样。
“你这小子太放肆了!”
那人挣扎着起身,便要来打,身侧两人连忙将他拉住,低声劝告。
娶不到大公主事小,在这各国才俊面前,失了面子是大。
小侯爷与无数目光之下斟酒自酌,分明少年模样,却已然在各国才俊之中凸显出一派慵懒从容姿态。
这一刻,卿宁看来,却是和那祸害有些许相像。
像他,却又不是他……
她偶尔也会想起,那祸害少年时怒马鲜衣是何等从容意气。
只是那一些以往从来与她无关,今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座上西横国主看了他一眼,面色不改的同一众人道:“带应也王子下去查看一番伤势,这便继续吧!”
百里锦身侧的扶留见他如此,忽然恶趣味一般,伸出指尖敲了敲翡翠杯沿,薄唇微微勾起。
卿宁秀眉微皱,诡医扶留善使毒。
她已然见识过,却不知这小侯爷心性会不会被他绕进去。
身侧风长华淡淡问道,“你和他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