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却刚好是,一艘纸船被暗石搁浅在那里,花灯刚好漂流到这里又被一同堵住了,不远不近,不偏不倚,正对着卿宁无疑。
老人家听了汇报,不经意看了一眼右侧的秦或。
后者道:“既是如此,让陆二补上一首便是!”
这一位虽然明显的对这种宴会没兴致,但身份摆在这却是没人敢忽视的。
卿宁坐着也躺枪,索性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诚恳道:“我不会作诗!”
满场嘲讽、不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享受许多次反面衬托带来巨大效果的陆梦烟端坐着露出一个极柔的笑意,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二妹妹若是真心为难,姐姐也不是不能帮你的……”
席间有人噗嗤一声笑开了,“陆家二小姐也太草包了!”
细如蚊虫的议论渐渐响起,秦或嘴角好似有一个极浅的弧度,没有在说话,只这么遥遥的看着她。
却是一旁的秦逸轩又压不住站了起来,臭着一张脸道:“既是不会,来这里丢人现眼做什么!”
众人颔首低笑。
太皇太后却朝她和蔼笑道:“你不必如此谦逊,或俗或雅,信手捏来两句便是!”
这边是怎么都推不掉了,上百双等着看笑话的目光聚在她身上,一时间安静的过分。
卿宁仰起头,凤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看着手握碧竹箫的秦逸轩,十分应景的信手捏来道:“春风拂纬意寥寥,谁教玉人暗吹箫?”
全场寂静,忽听得“噗”的一声。
却是秦慕栩把喝到一半的酒水喷了出来,,连声叹道:“此句极好!此句极妙!”
下一刻,却看见秦逸轩铁青着一张俊脸,手里的碧竹萧应声而断,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方能解恨。
女宾席里还有许多听不懂的问稍年长些的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对面男宾席里却是一下子炸开了锅,正对面的探花郎目瞪口呆看着她,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她却依旧淡淡而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好像那两句诗全然是偶然而得,丝毫不知还有第二层意思。
“你倒是说说这好在哪里妙在何处?”安怡公主不解的问,几个经过人事的妃嫔或轻咳或当做没听见。
秦慕栩笑嘻嘻的打断解释一番,却被太皇太后率先开了口“小四以为如何?”
“甚好!”秦或正看着远处身姿灼灼语出惊人的那位,墨眸都不自觉含了笑。
“哀家也觉甚好!”这便是一锤定音了,太皇太后设的宴,秦逸轩气的七窍生烟也只得硬生生忍着。
“赏黄金千两,珊瑚手钏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一对……”
某尾席上,卿宁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又坐了回去,赏赐的礼物流水一般往这边送来。
说好的大字不识呢?
陆梦烟看的气血攻心,眼眶微红移到另一方向,红锦畏畏缩缩的躲远一些。
她道了谢,一边让知暖收了东西的同时,把这一切看看在眼里,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
这就受不了?
不急,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