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存打开纸袋,里面并排放了两个白色纸盒,他抬头看看俞明玉,对方但笑不语,好像在等谢安存先选哪一个。
也不是什么选错了另一个盒子就会爆炸的游戏,但谢安存竟然被盯得有些紧张,在心里点兵点将点了两遍才作出决定。
为什么会有两个盒子呢?
他先打开了左边的纸盒,底下竟然是一个巧克力舒芙蕾。
甜品店做得很用心,拿薄巧片和榛子碎做出了小狗的耳朵和鼻子,一看就好吃。
谢安存的心都被小蛋糕勾走了,背后的尾巴使劲儿摇,俞明玉虽然看不见,但也觉得好笑。
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全写在脸上,出身富贵人家的少爷,就这样被一个长得好看的甜品收买了。
“不是说今天晚上的汤太苦了吗?阿姨说你乖乖把汤都喝完了,这是奖励你的。”俞明玉说。
“谢谢叔叔,那我能吃了吗?”
谢安存话是这么说,手已经很自觉地拿起叉子,但奶油都没碰到呢,舒芙蕾就被俞明玉端走了。
“现在还不行,等把事情都做完了再吃。”
什么事情?
谢安存错愕几秒便了然,低头看向袋子里的第二个纸盒。
先前俞明玉说的能让他报仇的东西总不能是这个小蛋糕吧,那只能是另外一个纸盒里的东西了。
他好奇的心终于被成功吊起,有些急切地探身去摸,却又被俞明玉轻轻格开。
“也不是这件事,我改变主意了,这个盒子你明天自己拆。”
俞明玉把纸袋拿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跌打药,对神色仍旧迷茫的谢安存说:“医生说你肚子上有伤口,每天都要上药油,衣服拉起来让我看看。”
谢安存如遭霹雳,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什么伤?”
“肚子不是被假山角撞了吗?医生白天刚给你上过药,才过去几个小时就不记得了?”俞明玉觉得谢安存是在装傻。
谢安存确实在装傻,但脸上连表情都来不及做,只能僵硬地抓紧自己的睡衣,他实在没想到俞明玉会提出亲自给他上药。
澄心湖假山的棱角极锋利,撞上去时没划开一道口子已经是万幸,但肚子上还是留下一道骇人淤青,从肚脐眼儿一直蔓延到下腹。
不过伤是其次,腹部上的东西才是最见不得人的。
那里有属于俞明玉的契纹,有蛇、有性意味极浓的胞宫形状,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纹身,这怎么能给俞明玉看到?
“是的、但是今天我自己白天抹过了,不用。。。。。。叔叔我自己来就行了。”
谢安存悄悄往后挪,尽管动作小心翼翼,但还是被俞明玉眼尖发现了。
他有些不高兴,瞟过来的眼神好像在嗔怪谢安存二十几岁了,为什么还像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那样,羞耻心比心眼儿还厚。
“叔叔、真的不用!”
俞明玉掐住谢安存的腰不让他乱动,手指将将要掀开睡衣的一角时,手腕被猛地抓住了。
谢安存脸色很苍白,指尖冰凉,抗拒的模样不像是假的,俞明玉眯起眼,轻声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让看,你肚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那个。。。那个伤口很吓人,怕吓到叔叔,我自己来就好,真的。。。我去卫生间涂一下马上就好了。”
闻言,俞明玉没松手,反而以一种不置可否的力道,一点点掰开青年的手指。
对方掌心里潮湿一片,指尖颤抖着抓过来,虚虚握住,根本没什么力道,倒是把湿热的汗水全剐蹭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