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坐着,看着赵灼然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看自己,一会儿动一下手中的画笔,认认真真为自己作画,心花怒放。
一时三刻过去后,赵灼然才放下笔。
芳华迫不及待地走过去,看看画的怎么样。此时此刻,就算赵灼然画的不好,在她看来也是神笔之作的了。
“真好。”芳华莫名说了一句。
“好什么?”
“没什么。”
芳华把画搁到一边去,正经八百地看着赵灼然:“王,你什么时候走?”
赵灼然冷不防说:“你想我走么?”
“不想。”
☆、你这是骗婚20
天启十三年七月;胡人大规模突袭大齐朝军队。大齐朝损失惨重,胡人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同样死伤惨重。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赵灼然身处都城;无法及时赶回。
现在双方都元气大伤;没什么兵力可以耗了;就暂时不打了。不打归不打,但每天彼此都集训一下好吓唬对方。
赵灼然到了不得不走的地步了;芳华再怎么不舍得都得放手。昨天芳华拐弯抹角地问赵灼然可不可以迟两天再走,还差一点被碧珠指着骂了。
这两个月;是芳华这一辈子最逍遥的日子。
除了赵灼然偶尔到凤凰城之外,芳华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她。被赵灼然拐个弯的挑毛病抹个角的损;她已经开始习以为常了。现在的柏芳华整个人就跟浸泡在醇酒一样;连骨头都酥掉了。
赵灼然入戏了。
这半个月来,赵灼然都在教芳华剑术。本来,芳华想学弓箭的,赵灼然说等她学会剑术了再教她。赵灼然把对付自己手下的那一套搬到芳华的上,让芳华学得苦不堪言,想哭都没力气了。赵灼然一见芳华气馁了,就幸灾乐祸地说:就你这骨头,一看就是知道是懒出来的。王妃,就算本王把脖子放到你剑下,你能不能砍掉本王的头也是个问题。
芳华给她一气,来劲了。拿起剑来,对着赵灼然就戳,恨不得将赵灼然戳个稀烂才甘心。
一大早,春儿就在妆奁里挑挑拣拣,问芳华要戴什么样簪子珠钗。拿了一对碧绿色的耳坠子问:“小姐,要戴哪对耳坠子?这副可以么?”
芳华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小姐。”春儿推了推芳华,“要戴哪一对耳坠子?”
芳华醒悟过来了,看了一下春儿,方说:“不戴了,怪不自在的。”等一下让跟赵灼然练剑,耳坠子晃来晃去的不方便。
赵灼然明天就要走了,这是芳华昨晚走过赵灼然书房外面偷听到的。跟赵灼然还有一天相处的时间,时日无多了。她一面戴上耳环,一面在心底计算着。
另外,她还听到前方战事似有恶化的势头。据赵灼然的探子回报,胡人正在调兵遣将,一车车的粮草往前向送去,打算要跟大齐朝来个你死我活的,好结束多年的苦战。大齐朝的现在局势不比胡人好多少,是输是赢不好说。
大齐朝跟胡人打了这么多年,既不能将胡人驯服,也不能议和,可谓是耗兵又不讨个好局面。在赵灼然看来,只要班达大单于一死,大齐朝的边疆就安宁了。班达大单于就是胡人心中的神,骁勇善战,一点儿也不不输给大齐朝的赵灼然。班达大单于是个有野心的主,一心想跨过关长谷,入住中原一统大齐朝
江山。之前,有将军守着,现在有赵灼然挡着,单于是又恨又无可奈何。
芳华打从骨子里怕赵灼然在这一场输了,把她多年来的威名付之东流,更怕她死在战场上。为了这事,她一夜辗转反侧,到了天亮才睡了一会儿。她想应该自己把赵灼然灌醉,好让自己揣上赵灼然的种,就算赵灼然战死了,她这一辈子也不算一个人过了。不是她想用灌醉这种手段逼着赵灼然跟自己圆房,而是赵灼然压根就不愿意碰她。
这的确让芳华够沮丧的。
赵灼然的箭伤一早就好了,可仍旧住在东厢,也不提她什么时候回北厢睡去,也只字不提什么圆房的事儿。有时候,芳华甚至怀疑赵灼然是不是出外面鬼混了,要不就是跟身边的小丫头好上了,要不然怎么不来自己这屋里。
现在,赵灼然每天会跟着芳华耍一下剑,一块吃饭,有时候碰上心情大好就跟芳华琴箫合奏,偶尔拉上芳华在都城溜达一圈,也有时候是一个人待在书房,要不就是去了凤凰城。
“那簪子呢?”春儿问。
“随便吧。”芳华说。
“小姐,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没精打采的。”春儿将簪子往她头上插去。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