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奢求?
这些人的本质就是一群毫无底线的恶心东西,没有人能够满足他们想要的一切,摆出柔弱皮囊不过是想要得到更多利益的伪装而已。
陆丰轻轻眯了一下眼睛,若无其事侧身和帝如仙拉开距离,按住怀中已经完全炸毛的小三花,语气冷淡不耐道:“我只是一个特别顾问而已,并不是安全部的员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帮助帝小姐。”
帝如仙表情一僵,满脸失望落寞却保持着名门贵女该有的礼仪,对着陆丰深深鞠了一躬,歉意道:“是我考虑不周,耽误您的时间了,十分抱歉。”
她如此轻易认错退让,反而让陆丰内心警铃大做。
无论帝梓维还是如今的帝如仙实际上都是一类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能够在此刻改变想法,如果不是还有后手,就是已经达成目标。
抚摸安慰小三花的手掌微微一顿,陆丰并未再和对方纠缠,抱着小猫迅速离开。
直到离开走道,身后蕴含无限恶意的视线才彻底消失。
另一边,目送他背影消失在拐弯处的女人,一扫先前慌张无措的柔弱模样,眼底浮现出嗜血冰冷的恶意,交叠放置在小腹处的手掌用力到发白才压下心头翻涌的渴望,唇边溢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呢喃。
“尊者,小维幸不辱命。”
陆丰快速回到花子远所在的房间,见面之后就将他刚才的遭遇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听到他说帝如仙刻意与他发生肢体接触,花子远脸色冰冷得像是寒冬腊月里面的湖面,二话不说伸手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仔仔细细探查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安静等待的陆丰见花子远表情越来越严肃,拧眉道:“她在我身上做了手脚?”
“小三花不会轻易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大敌意,而且陆大哥你也感觉到了那人有问题不是吗?”
花子远说话时间陆丰怀中的小猫抱走,将掌心贴着灵猫的额头,细细感知它身上残留的磁场变化。
有灵气的动物,天生便是最好的记录者,如今分别时间不久,能够捕捉到不少有用信息。
“这次见面比以往更让人厌恶。”陆丰点头附和了花子远的话语道。
声音刚落下,就见到花子远神情严肃还带着点责备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从未被这种目光注视过的陆丰,内心感到一丝新奇的同时,更多是觉得有些不好预感,眸光微闪,似乎只是随意闲聊道:“鸠摩应该在她身上下了血本。”
“再多血本也不过是傀儡里面相对来说比较好用的一个而已。”花子远此刻已经大致知道了帝梓维能够变成帝如仙的原因,也猜到了对方在鸠摩那边的身份,“她之所以能够在两个躯体之间跳跃,全仰仗鸠摩的移魂之术。移魂之术作用于自身时只要耗费气血便可,但想要帮助他人换一个壳子,要付出的代价十分可怕,并且还需要一具用无数珍惜药材浇灌出来的躯体。耗时耗力耗费心血,还不一定能够百分百成功。如果不是感情实在深厚或者有足够的利益纠葛,绝不会有邪术师这么好心为其他人准备一切。”
“鸠摩此人,傲慢自大,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自然也不可能精心为一个傀儡准备这么多东西,即便这个傀儡是他麾下作用不小的人员之一。”虽交手不多,但陆丰对鸠摩的心理揣测极为准确,“或许他们是用了其他办法。”
花子远点点头道:“除了我刚才说的方法,还有一个血祭的办法。”
“你之前所说的血祭人偶?”
“血祭人偶算是血祭中一个分支。”花子远微微摇头,解释道,“血祭是统称,就像占卜,我平时所用小六爻只是其中一个分类,其余还有龟甲、蓍草、星象水象等等方式。但血祭人偶造就的傀儡,无论身为真正的人类之时有多么厉害,被炼制成人偶后都会显得很呆板并且带上一定的尸气。小三花是灵猫,如果帝如仙身上有这些状况,它会第一时间发现。”
没有症状只能说明对方虽然用了血祭的方法,但却并不一定是他猜测的血祭人偶,而是其他血祭邪术。
花子远将脑海中所有相关资料都翻了一遍,的确没有找到十分符合条件的邪术,忍不住轻声叹道:“大师兄曾说鸠摩天赋与他不相上下,若非误入歧途,想必如今也会是玄门泰山北斗的人物。”
“正统天师路并不能让他得到想要的东西。”
对于玄学陆丰只知皮毛,但要说洞察人心,尤其是剖析那些野心家的心思,他绝对是各种翘楚。
鸠摩很典型的权欲熏心。
他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能够掌握所有人生死大权,睥睨世间。
而这个想法和玄门的宗旨背道而驰。
为了达成自己的野心背叛师门,将数不清的无辜之人卷入其中,手上沾满了鲜血也在所不惜。
野心并不是贬义词,可当一个人为了野心让世界生灵涂炭的时候,他就是绝对的邪恶方。
“达成目的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却偏偏选择了一种用其他人的血肉铺就的成功路。”花子远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十分不忍道,“玄门术术能够有如今的效用,都是经过先辈亲身试验出来的结果,闭门造不出车。鸠摩也不可能只睡一觉就成为当今华国内金字塔顶尖的邪术师。”